今天似乎波折特別多,被蘭博基尼搔擾後,沒走多遠,路邊樹影下有個女孩子撐著蕾絲陽傘坐著。大熱天還穿著黑色長袖蓬蓬裙,層層疊疊的蕾絲令人瞄了眼就覺得熱。
女孩坐在一旁,本來跟鄭直沒關係,可是他經過時,女孩懷裡抱著的黑貓無聲地跳了下來,攀住鄭直褲管,這就有關係了。
雖然被人說具有很多貓的習性,本質上卻一點也不喜歡小動物的鄭直停住腳步,抖了抖左腿,試著要將黑貓從褲管上嚇走:“噓,噓噓~”
黑貓老神在在一點都沒受到驚嚇,甚至整個身體都盤上鄭直的鞋面,‘喵’了聲,當成貓窩趴了下來。
鄭直有點苦惱地加大抖腳力道,黑貓完全不甩他,隨著他的力道晃來晃去,愉快地又‘喵’了聲。
對小孩子和小動物都沒辦法,能不碰儘量不碰的鄭直看看一旁坐得象雕塑一般無動於衷的女孩,咳了聲,努力微笑:“勞駕,能不能把你的貓從我腳上抱開?”
‘雕塑’微微動裂了下,女孩轉動朦朧的黑眸,默默地落在鄭直身上。象鄭直這般膽大妄為的人都在初夏感受到深秋的涼意。
“黑仔……喜歡你。”
“……我很榮幸,不過,我還有事需要離開,能不能請你抱走你家黑仔?”鄭直的笑容有點僵。
女孩不理他,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這是哪跟哪?鄭直還來不及嘆息自己的惡運,又一個小小軟軟的身子撲到他腿上:“珠子~珠子~”
珠子?鄭直低頭往身後一瞄,穿著海藍色海魂衫的無齒小朋友笑得好眼熟,抱著他的腿巴巴地要往上攀爬,目標多半還是他耳上鮮紅的耳墜。
“你?”鄭直驚悚地低頭又抬頭,看到不遠處緩緩走來的高大男人。六月底的天氣沒有七八月那麼熱,但也絕對稱不上涼快。穿著亞麻色西裝的男人領子袖口都扣得整整齊齊,全身自清涼無汗,從頭到腳每寸每毫都在註釋菁英兩個字的組成。“你……”
“好久不見了,成聶同學。”謝鄂的小哥朝他點了點頭,彎腰抱起還掛在鄭直腿上的兒子。
“我……”鄭直難得有些尷尬,臉色微紅道:“對不起,其實我不叫成聶,我叫鄭直。上次……”
“哦,上次是做好事不留名吧,很好。”謝屹又點了點頭,看兒子一到自己懷裡又開始抓著自己的領帶流口水,再看看一身輕鬆T恤的鄭直,果斷地雙手一伸,將兒子遞到鄭直面前:“鄭直同學,你願意抱他嗎?”
一點也不願意。有小動物恐怖症的鄭直垮下臉。
但是他是謝鄂的小哥……
對著極為相似的容貌,鄭直說不出拒絕的話。
小朋友對他一點也不怕生,一到他懷裡就歡快地摟著他的脖子要抓耳墜。赤羽的威風在小朋友面前什麼都不是,鄭直忍痛摘下耳墜給他玩,注意不讓他往嘴裡吞。這時他才注意到,原本蹲在他鞋面上的黑貓和坐在一旁的黑貓主人不知什麼時候就這麼消失無蹤了。
轉頭看看謝屹,謝屹的表情很平靜,甚至有點疑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難道剛才見鬼了?
平生從不疑神信鬼的鄭直覺得背後有點涼意。
“我們走吧。”謝屹說完就往前走,完全不怕鄭直抱著自己的兒子跑掉。
鄭直無奈跟上:“請問你要去哪裡?”
“咿呀。”
“找謝鄂。”
“咿呀。”
“他去超市了。”
“咿呀。”
“現在不在。”
“咿呀。”
“你怎麼知道?”
“咿呀。”
“我當然知道。”
兩位成人的對話夾著小朋友歡樂的伴奏聲艱難進行著,小朋友玩夠了耳墜,又把目標轉移到鄭直長長的黑髮上,拉拉扯扯要往嘴裡送。鄭直忙著從他手裡搶回頭髮,就顧不上和謝屹說話。
幸好謝屹的目標也不遠,十來分鐘就到了,麗都大酒店的招牌在傍晚已閃起七彩霓虹。做為T市最高檔的賓館,鄭直從來都沒興趣到這裡來消費,進去後基本還是被謝屹帶著走,上上下下繞了半天,來到一個仿唐式的包廂門口。
穿著簡單唐裝的迎賓小姐為他們推開門,鄭直一看到裡面的人腦袋就炸了。謝鄂是在裡面沒錯,但他身邊同時還有兩位中年男女。雖然保養得宜看不出年齡幾何,但與謝鄂謝屹各有相似的五官輪廓,要說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打死他都不信。
光是遇到謝屹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