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氣活力的聲音沒比當年沉實多少,燕裘微愕,繼而莞爾:“是你太急了。”
'唉,這樣呀。對啦,案子已經結束了,球球,爸爸好想你呢。'
心中感受難以言喻,微微的甜又有些酸楚,混淆起來,燕裘真的理不清頭緒了。不過這樣畢竟是好的,至少不像以前那樣堅定的愛慕,不是嗎?暗暗自嘲,燕裘不禁騰手梳了梳鬢側半長的發,撩向耳後,小小舉動掩不住他的焦躁。
'球球?怎麼不說話啦?'
“在聽呢,我也……想你。”
'嘿,大中午了,我們一起吃個飯?'
燕裘正要答話,話筒另一頭傳來某人的低聲囑咐,燕裘只能想到一個人——阮元沛,吳水牛的戀人。他的心臟一下子吊到嗓子眼去,沒能哼出半個音調來。
'哦,只有我們倆,來嘛?'
“嗯……”乾澀的喉嚨發出低哼,燕裘調整呼吸頻率,狂亂的心跳和湧動的血氣總算漸漸平復,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響起來更加平靜:“定了地點?”
'嗯!東海酒家,你最愛那兒的清蒸鱸魚了。'
傾刻間,燕裘心中的掙扎被拋至九霄雲外,柔聲接話:“你記得?”
'當然,我們在東海酒家見面吧。'
“好。”
終於還是得見面了,燕裘深呼吸,終是鼓足勇氣出門去。
金英大廈對面是一個大型購物廣場,消費物件面向各種階層,自然聚集人流,召計程車不難,難在搶不搶得過。燕裘還沒有C國駕照,出門只能召計程車,由於在國外也習慣了當有車一族,燕裘歸國後反而有些不能適應國人的搶計程車技術,這不是在路邊站了半天也沒搭上車,其中一輛還是阿婆搶的。
老太太神勇,手裡柺杖瀟灑一揮,專攻下盤,活脫脫的滅絕師太附身,擊退燕裘連同幾個意欲搶車的中少年男性,老太太淡定上車,鮮綠色車體絕塵而去,留下一道尾氣供大家回味。
翻來覆去,燕裘支了支眼鏡,鏡片後目露兇光。
下一輛,誰也不讓。
終於等來鮮綠的鐵箱子靠邊,一群人蜂湧而至,突然有人靈活地從間隙閃過,疾步上前,燕裘眼尖,認出了人,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人把他一起揪上車了。
車門阻隔數張不忿的臉,燕裘感覺車內冷氣讓他焦躁的心情收拾不少,而且有車內另一個吸引他注意力的因素。
白暮,那個調酒師。
白暮報了一個地址,回頭對上燕裘的目光,漂亮的臉上掛起一絲嘲弄:“怎麼?車是我搶到的,不應該先讓我用嗎?”
燕裘倒不會計較這些,就輕輕搖頭。
“怎麼?你高尚,不屑跟我說話了?”白暮嗤笑一聲:“燕大律師,要裝B就註定得吃粗人的虧,要不是肖哥跟我說盡你的好話,我就讓你在路邊曬成人幹好了。”
肖哥?
燕裘微微眯起眼睛,感覺到小夥跟肖緹的感情不錯,似乎從肖緹話中套出自己不少事情,他心裡對白暮的提防更多。
“怎麼?我幫了你,也不謝謝嗎?”白暮自顧自的說著,極盡刁難,其實他是記恨那天燕裘的話,更加毫不保留刻薄本性:“你這受過高等教育的上流社會人士,就這家教?”
然而白暮□裸的挑釁並未惹惱燕裘,後者只是默默地看著他,令白暮打心底裡升起一股難堪的尷尬感,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白痴,嘮叨了半晌也得不到回應。
當然,如果燕裘輕易動怒,那麼他站在法庭上,該怎麼面對各種壓力?以不變應萬變,沉著冷靜面對才是最好的對峙手法。
燕裘深諳此道,白暮此舉正是燈蛾撲火。
燕裘看見漂亮的臉蛋再次充斥忿怒,終於開口,語氣誠懇:“謝謝。”
白暮原本要發作,拿出自己經年收集的精彩詞彙將燕裘臭罵一頓,看這個人還淡定不淡定,卻不料突然遇上這一出,他只知道呆呆地點頭:“哦。”
車內淡淡菸草味泛開,計程車司機不車從後視鏡關注這兩酷哥美男,不斷搜尋腦中各種影視明星形象,卻沒有一個對口的,神色有些失望。
打燕裘道謝以後,白暮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徑自點燃香菸,吞雲吐霧,再也不看燕裘一眼。白暮長得好看,抽菸也別有一番風情,香菸卡在修長白皙的指間,動作輕鬆嫻熟,煙霧從紅潤的薄唇噴出,漂亮的年輕人透出一股滄桑。
才二十歲的人吧,卻似乎經歷不少。
燕裘感覺白暮的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