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哽在了楚希凡的喉嚨裡,難以下嚥,主要是被董某人的透視眼看的有些驚悚。
“咳……米晟他爸。”
“糾正一下,是小爸,小晟都二十九了,我要是他爸那不得到花甲之年了,別這麼侮辱人,我還風華正茂著呢。”
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抽搐,特別是胃粘膜,楚希凡從牙縫裡擠出話語問道:“甭管怎麼稱呼,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什麼時候進去的,我怎麼不知道。”
“那是小晟的床,小晟的床就是我的床,所以……我有自由出入權。”
無視楚希凡吃了蒼蠅的表情,董紹繼續道:“我不喜歡你頭髮的顏色,本想著拿著剪刀給你刮光了,後來覺得你跟屍體似的太不配合,就放棄了。”
這、這……這也是理由?楚希凡開始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是斷了一根肋骨還是斷了整個顱骨,怎麼都覺得他有點不正常的感覺。
非主流的髮色從小到大一直煩擾著楚希凡,好不容易上了大學,總算解脫了被老師們天天洗腦的慘痛命運。
想當年,楚老爹為了訓練楚希凡的獨立自主能力,初中就把他扔進了寄宿學校,沒人知道他是一個銜著大金勺出生的太子爺。他所在的中學實行軍事化管理,天天抓染髮燙髮、翹課早戀、打架鬥毆、目無尊長的‘害群之馬’,楚希凡的那一頭不掉色不退色、色澤豔麗、始終如一的酒紅色頭髮,就成了老師們重點打擊的物件。
頂著流裡流氣不務正業的痞子稱號,他光榮的邁進了自己夢想中的高中。
那時,楚老爹大發慈悲,讓他進了一所私立的貴族高中,終於,髮色風波就此告一段落。畢竟,在這種拼爹的學校中,把頭髮染成成彩虹的都有,單純的酒紅又能算得了什麼。
不過,好景不長,正所謂金錢是世界上最昂貴的糞土,是助長一切醜陋事物的根源。高二上學期發生了一件事,一件讓楚老爹終生難忘、讓楚希凡永遠都記不起來的事。
這是後話,來日方長,此事後面再議。
混沌了一段時間,楚希凡又回到了公立高中,再次戴上了‘不良少年’的屎盆子。
自此以後,楚老爹性情開始陰晴不定,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把楚希凡禁閉在家中不讓他出門。
“你討厭染髮的人?”楚希凡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讓好好地一個妖孽這麼討厭自己的頭髮。
董紹掀掀眼皮,“單純討厭你的頭髮……”
三十章
吃完飯,董紹把筷子一撂,“我飽了,你慢慢吃,吃完了把碗洗乾淨。噢,別忘了把地板也拖一下。”
望著再次往臥室挺進的董某人,楚希凡咬牙切齒。他就不明白了,怎麼就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使喚起別人來這麼有底氣,頤指氣使的比慈禧還有老佛爺的範兒。
推開陽臺上的窗戶,溼冷的空氣順面撲到臉頰上,潮溼陰冷的風呼呼的颳著窗欞,就像在奶奶家的舊茅屋裡感覺差不多。
打著哈欠,楚希凡擦掉噙在眼角處的淚花,果斷的關上窗戶,揉著頭髮往室內走。
哈欠連連的楚希凡瞬間回神,原本在臥室裡睡覺的董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穿戴整齊,衣冠禽獸的整裝待發了。
“你這是幹嘛去?”
昨天米晟可是特地囑咐過,讓他好好看著這個惹禍精,絕不能出半點差池。
“出去一趟,打從醫院回來,我就沒出過這個大門,再憋兩天就內分泌失調了。等小晟回來你跟他說一聲就行,有事直接呼我。”董紹彎著腰在玄關處換鞋,想了想又抬頭道:“你可一定得等小晟回來……”
“我一會兒也得回學校……”憑什麼你走,我就得留在這裡當失職的替罪羔羊?楚希凡拉住董紹,“大米交代過,他回來之前你必須得在家裡待著。”
直起腰,董紹輕輕拂掉拽著他胳膊的手,冷哼道:“看來楚家人都是一個死性子,冥頑不靈……要是你不放心的話,就穿著這一身跟我出去,反正我是不介意跟一個穿著睡衣逛街的人站一塊。”
所以,當空寂的關門聲傳來的時候,董紹那廝已經吹著口哨出去了,楚希凡保持著一個右手前伸的呆滯姿勢,石化了半分鐘。
思來想去,楚希凡還是把當下的情況給米晟說了一下,對方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他好好在家待著,有什麼事等他晚上回去再說。
“好冷漠……”掛掉電話,楚希凡小聲抱怨。
安靜的房間裡沒有一絲生機,楚希凡果斷的開啟電視,把音量調到最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