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大爸喊住了我:“安哥拉,你先找阿曼阿姨她們玩去!”這是命令,不聽也不行。我抬頭看一眼小爸,見他哭成那樣也於心不忍,但大爸太兇了,只好讓小爸自生自滅去吧,心一橫,走了。
大爸走了過來,把他拉到了炕上。那小爸還不情不願,彆彆扭扭。大爸現在態度大轉,活象個哈巴狗只恨沒有尾巴讓他搖擺。小爸哪肯這麼依他,低著腦袋,自顧生悶氣。大爸涎著臉鑽到小爸懷裡,仰望他的下巴,笑道:“小樣兒,還生氣呢?”
那小爸不客氣地推開他,氣鼓鼓,喝道:“你不是覺得自己挺爺們兒的嗎?怎麼,現在裝起孫子了?”
大爸笑道:“你就別磨我了,行不?你看看你剛才就跟只‘母夜叉’一樣,都快要把我吃了!哪有你這樣的?我好歹也是安哥拉爸爸,你把我搞得一點面子也沒了,將來我還怎麼鎮他?”
小爸當場擠下淚來,啜泣道:“是你打孩子不對先,這是不可原諒的。你當不起這個爸爸就不要當,不要敗壞了這‘父親’二字的名聲。其次,是你把我當成女人先,罪加一等,如果我是法官,都不會給你判刑,直接拖出去先槍斃再說!”
大爸聽到“法官”不由抖了一下,如同驚弓之鳥,面如土色。但隨即恢復過來,饒開話題,笑道:“你就有一個毛病,疑心。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成女人了,就因為那次嗎?這也太可笑太兒戲了吧?”
小爸道:“你不用搪塞我,我都聽人說了,你不用再解釋!”
大爸道:“你聽說什麼了啊?就那天我不小心而已,你就認為我把你當女人了?這也太那個什麼了吧?”隨即又說:“你以後少交高棉那樣的朋友,估計就是他把你教壞了!”
小爸不願意了,喝道:“你賴人家幹什麼?不錯,確實就是他教我的,難道他說的不對嗎?是好人,是壞蛋我還分得清,不用你在這兒羅嗦。”
大爸聽這話,想都沒想,脫口就把上回那事兒說了:“是好人的話,還會有‘神仙水’?”小爸羞愧難當,但又大悟,想到那天他迷糊囈語,原來都是裝出來的,當下迷霧消解,剩下的便是發自內心真正地感動。大爸早把臉湊過來,平生第一次主動邀情攫心。小爸自然窩心受之,兩人膠合到了一起,盡享雲雨之歡。
大爸還說了一句:“這次絕對不把你當女人了!”
小爸被他拒絕多次,後又因“姿勢不對”自己拒絕一次,然而,這次終於成了。
第四章
第三十節
一直弄不清人們為何要把“性愛”二字放在一起讀寫。但從大爸和小爸身上才知道,原來“性”和“愛”是不可分開的,它可以顛倒順序,卻不能少了其一,那樣就失去了性的高階,少了愛的美麗。
自大爸、小爸破開那條道德枷鎖得到性和愛的交融後,兩人如膠似漆,如魚得水,幾乎天天膩在一起。有時候,我看小爸總是霸佔著大爸,就有些吃醋也要嚷嚷跟他們一起睡。他們儘管心裡不願意,但卻是不得已而為之。
記得那時,我時常湊巧碰到他們要親熱的時候就突然出現,還鑽到他們被窩裡,差點沒把他們嚇出陽痿來。第二天一醒來,睡在中間的我,發現兩邊都是硬邦邦,有時不小心碰著了,我還比大比小:“今天爸爸的要比柏林叔叔大……”又或者:“柏林叔叔要比爸爸的大……”主要是看我想拍誰的馬匹。
兩個爸爸哭笑不得,忍不住駁我:“數你最小!”
我回他們:“那我就長不大了嗎?切!”全體大笑,在床上瘋鬧一陣後,趕緊下床,大爸擺他的地攤,小爸陪我洗漱,吃飯,送我上學……忙碌的一天開始了。這種愜意的日子是蘇丹阿姨在這裡不曾有的。對此,我始終認為那是兄弟感情,並不知這其中的一二。然而,紙怎能包住火?
話說我那學校不大,但老師作風正派,管理學生極其嚴格。尤其是我那個班主任戴老師,一名風情猶存的中年知識女性,頗有風度,就是那張嘴好象沒有消停過,這是我對她“望而卻步”的主要因素。
那日,我又犯在她手裡了,把她氣得直喊要反了,管不住了。遂加急通知我的家人,務必趕到學校開一個小型家長會,話是這麼說,其實就是開“批鬥會”批鬥我。
每次家長會,大爸都會推辭不去,原因是他怕給我掉價,他那個窮山溝根本沒條件上學,純屬文盲,所以生怕老師拽文咬詞的時候,接不上茬。他這個理由讓我深感同情,我也從不怪他。
那天,出席代表則是常去的蘇丹阿姨。大家一致認定她就是東帝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