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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許文凱跟嶽洋半個月沒見面,在火車上想象了無數次撲進他懷裡訴衷腸的場面,愣是被湯午俠攪和了,早就氣得頭上冒煙,卻又顧慮著嶽洋跟湯午俠的關係不好給他臉色看,只好悶悶地答應一聲。

“學校沒人知道你是gay吧?”

“當然沒有!我腦門上又沒貼字條!”

“很好。”嶽洋騰出手來揉了揉許文凱的腦袋,“在學校的時候多照顧照顧文凱。”

“好!我最會照顧人了!”湯午俠也伸手揉許文凱,但遠沒有嶽洋溫柔,根本就是在把他的腦袋往下按。

“湯午俠!”許文凱幾乎被他壓到座位下面去,忍無可忍大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啊!”

“別鬧。”嶽洋握住湯午俠的手腕抬起來,“讓你照顧他你倒欺負上了。”

湯午俠嘿嘿笑,扒了軍大衣只穿著單薄的T恤繼續趴在兩人之間盯著許文凱看:“嶽洋,其實你們家小文凱可好看了。”他伸出根食指在空氣裡往許文凱氣得通紅的臉上畫圈,“尤其是記筆記的時候,可好看了。”

“喜歡就送給你。”

這話一說,許文凱和湯午俠都愣了。嶽洋表情很平靜,既不像認真的也不像在說笑,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我、我想要許文凱也不答應啊,哈哈哈哈。”湯午俠看許文凱的臉色不對,趕忙出來打圓場,“我這種貨色,哈哈哈。”

嶽洋笑了笑,這笑容在許文凱眼裡特別敷衍,想馬上質問是什麼意思,又怕在外人面前丟他的臉,只好抱著胳膊沉默。

“今年回家,我媽居然問我是不是處男。”湯午俠一邊看著兩人的臉色一邊口不擇言地亂說,“我特別自豪地跟她說老實話,我說媽啊我這麼傳統的一個人當然是處男了,結果我媽可傷心了。”他用手指戳戳許文凱的肩膀,做出一副苦相,“哎,我承認這事本來就是強顏歡笑,她一傷心我更傷心了,大過年的我們一家人就悲悲慼慼,我爸還說我沒出息。”

許文凱翹起嘴角冷笑一聲,眼睛盯著窗外沒動,湯午俠又眼巴巴地轉頭看嶽洋。

“處男挺好。”嶽洋說,“物以稀為貴。”

“就是就是。”得到回應的湯午俠樂了,又想起什麼轉頭讓許文凱記自己的手機號:“我們班沒人選建築欣賞,萬一哪天要點名了你發個簡訊給我。”

許文凱不耐煩地把手機扔給他:“自己輸。”

“許文凱你太有範兒了!”湯午俠沒頭沒腦地誇了一句,用他的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那我以後沒事能找你玩兒嗎?”

許文凱一門心思只想把待會兒吵架的臺詞捋順了,沒心情跟他多說,硬梆梆扔下一句“隨便”。

湯午俠閉了嘴。

嶽洋單身時喜歡在酒吧耗到散場,而他則是國王午夜場的歌手,凌晨兩三點快要打烊的時候很容易就注意到彼此,時常互相請著喝酒。二老闆向來對員工接觸的人嚴格看管,卻對嶽洋相當放心,湯午俠也就無視那些與嶽洋相關的流言,認定他是個好人。

他在國王酒吧唱了兩年,見過嶽洋跟幾任情人的分分合合,看著他滿足對方提出的一切要求,寵得不行,也看著他放任伴侶出軌,只要他們還回到身邊就不計較什麼。湯午俠覺得很多時候,嶽洋的情人出軌是為了引起他注意,當這種嘗試失敗後,他們就認定嶽洋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然後甩了他。

倒是這個許文凱,不聲不響地跟嶽洋在一起了半年,還以為他多有手段,結果是個傻乎乎的學生。

“哎你們聽沒聽說過,智者見智傻者見傻?”湯午俠說,“就是缺心眼的人以為別人都跟他一樣缺心眼。”

“你是說你嗎?”許文凱冷冷地反問。

湯午俠頓時陷入傻者見傻的悖論中。

離Q大還有半站路,嶽洋停車幫許文凱提出行李箱,說我在這等你。

轉身的一瞬間,許文凱突然怕了,他前一天給嶽洋打電話的時候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也許嶽洋也在等著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至於等待機會幹嘛,他連想都不敢想。

“你跟他住在一起?”

“嗯。”

“那幹嘛還把行李放在學校?”

“方便隨時搬出來。”

湯午俠聽見他聲音一哽,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轉頭想要賠不是結果看見他眼淚早就湧出來,一邊慶幸早就走出嶽洋的視野一邊慌張掏兜找紙,翻了半天只有紙鈔,就擅自用厚實的棉衣袖糊到他臉上,眼淚鼻涕一把擦了。“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