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全兒,你丫屁大點兒的孩子懂什麼叫不喜幸,還一口一個我這種人我這種人的!你什麼人啊?你要真有那本事就整個彗星撞地球我瞅瞅!少把自己當盤菜看,一邊兒待著去!你爸媽出車禍你沒死是你福大命大,你死了他們就活過來了?劉軻豫喜歡你是他的事兒你操哪門子心?!他救你是見義勇為不救你是禽獸不如,你想陷他於不仁不義?!你哥有病了才會對你說過頭話兒,親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咱有病治病!你個小王八羔子跟我眼前兒整的這麼苦大仇深的給誰看那?見你這副德行我就憋屈。”我嘴上罵著,手上卻摟的他更緊了,我怕我一撒手他就沒了。
李小全兒小腦袋兒紮在我懷裡,悶悶的嗚咽著:“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幹嗎……幹嗎對我這麼……好……我就是……就是討厭我自己,討厭討厭的要命……”
李小全兒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著,那陣勢兒就像開閘洩洪,就像煞不住車……
他哭累了,倒抽著氣兒的睡著在我懷裡,怕驚了他我不敢動,怕他著涼我給他掩上薄被。我跟打坐似的直愣愣的端坐了一宿,晨曦初現,李小全兒的睡顏讓我忘記了肩膀的痠痛。我摸索著他的臉頰,像是宣誓似的輕聲言語:“你要真是命不好,那我的運氣給你……”
太陽昇起來了,今天是個大晴天兒。
(十一)
李小全兒醒過來的時候,正對上我紅通通的兩隻眼兒,他幾乎是跳起來著指著我的鼻子叫喚:
“杜晃!你、你、你那是什麼死人臉?!”
“我失眠!”
我臉更臭了,那色道兒比煤面子白不了多少。小丫挺的這不明知故問嗎?!換你擔驚受怕擱這兒坐一大晚上試試,你要不早歇菜嘍我跟你兒子姓兒。我算知道了,這和尚也不好當,打坐有難度。耳朵他們在外邊兒操女的操到肝兒顫,回家還得給媳婦兒交國稅,見我就他媽說活兒累,哭著喊著想噹噹和尚“受罪”。下次我得告訴他們,這當和尚確實受罪,沒那麼好混。
李小全兒不知死活,專往我癢穴上點,撩我火兒玩兒:“杜晃,胡思亂想什麼了失眠?齷齪的人想哪兒哪兒齷齪!”
呦喂!小樣兒的昨天睡飽了是不是?小牙兒又呲開了的、小爪兒又張開了的。齷齪?欺負我聽不懂書面兒語是吧。我知道他那小孩兒就是賤嘴一張,逗我玩兒的,可我非把他這話聽成成心勾搭我怎麼著?齷齪我學不來,我就給你整個骯髒滴!
“李小全兒,過來點兒……”我衝他招招手,他剛剛一跳還跳挺遠,跟疙蚤似的。“過來點兒呀!”
“啊?”李小全兒邊眨巴著眼兒,邊湊過來。死到臨頭了你!
等到他大半個身子湊到我的勢力範圍內,我衝他呲米一笑,他的眼神兒一變,暗呼“不好”,晚了晚了。我揪住他脖領子,往懷裡一帶,整個身子附上了他的,小骨頭兒咯的我生疼。
“趕緊給我上肉!”我這是說真格兒的,有他這麼索馬利亞的嗎,難民似的。
“你……杜晃!你使詐!不帶這樣兒的……”李小全兒被我壓的喘氣兒都費勁兒,我這還儲存實力著呢。得給他鼓搗肥點兒,要不我這將來某一天的性福大任他怎麼擔?(月某人冷笑:哼!的確是遙遠滴……未來滴……某一天滴……杜賤人你有充足的時間讓小全全墩膘玩兒!)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杜爺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使詐?去!你玩兒火自焚在先,我兵不厭詐在後。有意見?有意見保留!”我一臉猥褻的把嘴往他臉上拱,他驚慌失措的兩手推拒著,活象躲閃地主老財輕薄的使喚丫頭。笑死我了都!
李小全兒見躲我不成,一著急吭哧一口咬上了我的肩頭,我樂,還挺生猛!不過沒多疼,李小全兒給我口下留情了。
我更來了癮頭兒,繼續惡作劇的調戲他:“哦,你好這一口兒啊!早說呀,咱們慢慢玩兒!”戲謔完畢,緊扣住他的腕子做勢找東西捆他。
李小全兒真有點兒氣急敗壞了,他讓我的舉動弄蒙了,嘿嘿,目的達到!我得再努努力!
“杜晃,你別禽獸不如!咱們朋友一場,別這麼鬧著玩兒了,行不?”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勁兒讓我有種錯覺,好像他下句就要搞出“誰沒有父親母親?誰沒有兄弟姐妹?”的調調來了,我可沒忘他整的那喊警察的爛臺詞兒。
“你也知道是鬧著玩兒呢?那你還咬我一口!看看這牙印兒。”我撒開他,呲牙咧嘴兒的給他秀肩頭上的傷,蒜裝的挺勻實。
李小全兒見著我肩上一道暗紅的像滴血的印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