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嘔。”程海洋發出了一宣告顯的乾嘔聲。
“死者男性,死亡原因應該是胸部中刀導致失血過多。因為屍體泡在了水裡,影響了體溫變化,所以具體死亡時間沒有辦法預估得太準確,只能大體確定是昨天上午10點至下午4點。”蔣睿恆說完這些,突然抬頭看向程海洋:“要吐去外邊。”
程海洋實在沒忍住,捂著嘴跑了出去。
程晉松等法證人員走在重案組的後面,看到現場的情形,也皺起了眉頭。他看看其他人的臉色,低聲對沈嚴說:“要不然這邊先交給我們吧,你們先去問問那房主,等我們取完證你們再過來。”
沈嚴看看其他人都有點發白的臉色,點了點頭:“那就辛苦你們了。”說完,帶著其他人暫時離開。
“好了,咱們也分頭開工。”程晉松一邊把口罩分給自己的幾個組員,一邊安排工作:“嘉宇和我負責浴室,小柔、墨涵你倆負責其他的地方。”說完這些,他看向沈皓:“你怎麼樣?能受得了麼?”
沈皓的臉色明顯不太好,但他卻倔強地點了點頭:“能。”
“那好。”程晉松笑了笑,將一部數碼相機塞到他的手中:“你來負責拍照。”
戴上口罩、手套, 穿上鞋套,進入工作狀態的程晉松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嬉笑,他以一種很專業的口吻開始對沈皓進行現場指導:“在進行犯罪現場調查時,首先要做的就是對現場拍照。現場拍照是對案件現場最準確的記錄,也是日後調查的重要依據。我們既要把案件現場的原始狀態全面地拍下來,又要把與案件有關的物體之間的關係、位置拍攝下來。一般拍照的規律是從遠到近、由近到中心。”
沈皓點點頭,舉起數碼相機,按照程晉松說的,先拍了幾張案發現場的全景,然後又對浴缸拍了幾張近景。
程晉松看著沈皓的取景,點了點頭,繼續講解:“拍完了全景,接下去就該拍具體的物體了。在拍具體物體的時候,一般的原則是先拍固定的,再拍移動的;先拍地面的,再拍較高處的;先拍容易破壞和容易消失的,再拍不容易破壞和消失的;先拍容易的,再拍困難的。”
沈皓拿著相機,對死者的身體、面部、胸部以及握著書的手都分別進行了區域性特寫。
“拍完了屍體,就該拍屋內的其他可能與案件有關的細節了。正好這個現場沒有太多的東西,那麼你來觀察一下,這裡還有哪些東西可能與案件有關?”
沈皓端著相機四周環視——整個衛生間非常簡單,除了浴缸之外,就只剩一個手盆了。手盆很乾燥,裡面有一灘嘔吐物的痕跡。他又將視線投向地面,在地面仔細觀察,終於發現了幾個淺淺的水印。沈皓蹲在那裡仔細辨認了一陣,然後站起身來:“手盆中的嘔吐物應該與兇案無關。那東西還是溼的,我猜是屋主發現屍體後吐的。不過地面的這幾個水印,應該與案件有關。”
“為什麼?”程晉松不置可否地問。
“這間房沒裝修,到處都是灰,應該是長期沒人來了。衛生間到處都很乾燥,這地上的水印很有可能是兇手倒水或者搬屍體的時候弄出來的。”
“那我們怎麼判定是殺人前弄的還是殺人後弄的?”程晉松進一步追問。
“這……”沈皓一時語結。他下意識地往旁邊看,卻見一旁的李嘉宇舉起手中的試劑瓶,衝自己晃了晃。
“魯米諾反應!”沈皓立刻反應過來。
“不錯。”程晉松點點頭,一旁的李嘉宇對沈皓露出一個欣賞的微笑。
另一邊,重案組幾人也已分頭忙開。沈嚴讓江厲和程海洋分別去外面打聽情況,自己則和方禮源來到屋主的身邊。
“頭兒,”秦凱拎著小本走了過來:“屋主名叫劉立東,家住在城西長江街6號。這個房子他買了好幾年了,但是一直沒有入住。據說開發商有些手續沒辦全就跑了,弄得這樓配套設施不全,根本沒法入住。很多人家就乾脆把房子出租給了附近的小商小販當庫房。劉立東本來也是想過來收拾收拾房子好出租的,結果一到這就發現門鎖被人撬開了,再一進來就發現死人了。”
說完,秦凱一回頭:“劉先生,你把發現屍體的經過再和我們隊長說一遍。”
劉立東40來歲,這人長得五大三粗,說起話來也不拘小節:“買這房子我他媽的算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警察同志,我是個開貨車的,辛辛苦苦幹了十來年才終於攢下點錢,又管銀行借了十幾萬才買下這房子,眼瞅著這樓蓋好了就等著入住了,可誰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