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點。”程晉松一邊準備東西一邊說。發覺沈嚴不回答,程晉松轉過頭來,卻見沈嚴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
程晉松心下了然。他湊近了些,輕笑著問:“怎麼,害羞了?”
聽程晉松這麼說,沈嚴更加不自在:“明天我讓小皓幫我就行……”
“幹嘛讓他做?這事本來就該我來做。”程晉松乾脆地打斷,然後他又笑了一下:“再說,我又不是沒看過。”
聽到這句,沈嚴真是又羞又窘,一張俊臉愈發變紅。程晉松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你這模樣怎麼像大姑娘似的?”
“程晉松!”沈嚴瞪眼。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鬧了,吶,你自己說,你要不要洗?我可事先宣告,如果要是我知道了你今天跟我說不用,明天又去找沈皓幫忙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啊!”
聽到這話,沈嚴臉上掠過一絲被看穿的尷尬,他抿著嘴憋了好一陣子,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看到沈嚴同意,程晉松這才再次露出微笑。
程晉松從衛生間端了一盆熱水出來。他將水盆放到一邊,然後說:“我先幫你擦擦身子,然後再給你洗洗頭。”
“嗯。”沈嚴點了點頭。
程晉松將毛巾放到水裡打溼,然後撈出來擰乾,接著他拉過沈嚴的手臂,擼起袖子,擦了過去。
毛巾很熱,初一碰到沈嚴的面板,沈嚴忍不住微微一抖。
程晉松連忙問:“怎麼了?熱?”
“沒,不熱,溫度正好。”
“嗯,要是溫度不合適你跟我說。”
程晉松低頭繼續幹了起來,他做得很細緻,毛巾擰得不幹不溼,力度不大不小。而且,每擦拭幾下,他就會重新洗一次毛巾,確保毛巾的溫度不會過低。擦完右臂,他將沈嚴的衣袖放下,將胳膊塞回被子中,然後才去擦另一隻胳膊。
沈嚴看著程晉松低頭認真為自己擦身的樣子,心中滿是感動。
感覺到沈嚴的目光,程晉松抬起頭來,正好與沈嚴的眼眸相對。
雙目凝視,無限柔情。
擦完兩隻胳膊,程晉松重回洗手間換了一盆熱水。“現在我幫你擦擦身上。”
程晉松小心地調高了床頭,他將沈嚴蓋的被子拉到腰部,然後伸手去解沈嚴衣服的扣子。
“我自己來……”沈嚴想抬手,卻被程晉松按住。
“我來。”
沈嚴畢竟重傷初愈,力氣自然抵不過程晉松,只得由著程晉松代勞。
衣服解開,幾道交錯的傷口立刻進入程晉松的眼簾。沈嚴胸腹部的傷口很長,而且創面很不規則,醫生縫了好多針才將傷口完全縫住。看著眼前這密密麻麻的針線,程晉松就覺得一陣心疼。
輕輕撫摸上沈嚴傷口附近的面板,沈嚴不自覺地微微抖了一下。程晉松抬眼,疼惜地問:“還疼麼?”
沈嚴溫柔地笑笑:“不疼了。”
程晉松沒出聲——他知道沈嚴是疼的。在術後第四天的時候,沈嚴已經有了甦醒的徵兆。那時的沈嚴不時在病床上蹭動著身體,還皺著眉頭,顯然是傷口疼得厲害。只是那時人還在昏迷中,或許還能好忍受些。沈嚴醒來後,麻藥早已失效,疼痛比昏迷時不知要難忍上多少倍。尤其肋骨骨折的人,呼吸都會帶動傷口,幾乎時每時每刻都要忍受疼痛的煎熬。然而,自從沈嚴醒後,他卻從沒叫過一次疼。程晉松經常看到沈嚴在夢中都蹙著眉頭,可是當他醒著的時候,卻永遠是那副微笑的表情。
這人,永遠死犟。
“沈嚴,”程晉松看著沈嚴的眼睛,認真地說:“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許這麼冒險了。”
沈嚴想解釋:“其實我也沒……”
“不行。”程晉松打斷沈嚴的話,再次開口:“答應我。”
那語氣,帶著幾分任性,而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膽顫心驚。
沈嚴明白程晉松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認真地說:“好。”
程晉松低頭將毛巾打溼,小心地為沈嚴擦拭傷口以外的地方。那動作十分輕柔,帶著無比的珍惜。沈嚴看著程晉松充滿愛意與憐惜的動作,眼中湧起淡淡的霧氣……
擦完上身,該到下身了。程晉松雙手叉腰起腰,故意眨眨眼睛:“現在,我要脫你褲子了。”
沈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明明很正常的事,你別形容得那麼猥瑣好不好?”
程晉松微微挑眉:“嗯?這回你倒不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