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窗戶灑下，蔣禕臣抖落身上宴會，帶著幾分踉蹌走到洗手間，涼水撲在臉上，眼睛乾澀到發疼，鏡中男子頹廢的，因為熬了一整夜眼睛充血。

那個時候男孩的表情是什麼樣的，支著臺子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在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男孩，是怎麼想的？長長的劉海完全阻擋了半張臉，只留在尖尖的下巴，還有…慘白慘白的唇。

回到客廳，嗆人的煙味充斥整個客廳，咳嗽著開啟窗門，帶有水汽的冰冷空氣撲在臉上，下雨了，陰霾的天空籠罩整個小城。

哈，他在想什麼，賺到的是他好麼，這樣美麗的，長壽的，強大的種族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怎麼可以這樣，因為他不是人類麼，你在嫌棄他麼？

不，你在自卑，男孩還小，你已經三十多了，你已經快老了，但是男孩幾百年幾千年以後還會是最美的樣子。

你在恐懼，也許在你的墳上長滿草的時候男孩已經完全忘記了你。

你在嫉妒，在很多年的某一天，男孩會把笑容完全展現給另外一個人，他的所有的，所有的，你所珍惜的一切。

那又怎麼樣呢？

那時候你已經不在了，你再嫉妒，再自卑，再嫉妒，你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但是如果你現在拒絕他，你這一輩子都不曾擁有過。

像是突然驚醒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一下開啟門，燈一夜未暗，環顧四周，男孩坐在牆角，緊緊縮成一團。

你看，這就是你喜歡的人，你想要愛護的，珍視的，想要把全世界奉上的人，然而因為你的錯，因為你的錯……

男孩聽到動靜一動不動，半跪在櫃面，掰開緊緊環著的雙手，陸寧抬起頭，眼睛像是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