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了一個號:
“喂,是家福清潔公司嗎?我這裡需要人清理,三十分鐘內派五個人過來……”
完了又撥一個:
“夏臣,是我。嗯,嗯,知道。記得上次從你那裡要的那套傢俬和電器嗎?兩個小時以後給我運一套過來。對,要一樣的……”
放下手機,踱到了大門,忽然回頭陰森森地看了趙小福一眼,然後陰森森地笑了,牙裡擠出兩個字:
“看、家!”
揚長而去。
趙小福只覺得骨頭都凍僵了。
半個小時後清潔公司的人準時抵達。
領頭的那個白口罩很熟門熟路地帶著手下把地上、牆上乃至天花板上能清理的全清了,一小時後大廳裡除了空無一物外簡直乾淨得像剛裝修過似的,只不過仔細看還能看出牆壁上若干個來歷不明的彈痕似的小孔……
白口罩臨走前的一句話讓趙小福骨頭又僵了一次:
“哎,你們混黑幫的是伐?也不容易哈,半年房子都被人炸了三次……”
黑幫?三次?
敢情這不是突發事件,還是週期性的?!
晚上10點多顏洛卿估計家裡已經差不多應該恢復原貌了,這才慢悠悠推開半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然後不顧她一臉的驚愕走出PUB。
今天心情不好,碰上的又不是自己喜歡的型別,索然無味,還是回家泡泡澡洗洗晦氣比較好。
進門換了拖鞋,家裡已經被清理乾淨,傢俱也已經更新。
某人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尤其詭異的是,經過某人的房間門口時,竟聽到一陣陣陰森森的咯咯聲,似有還無,似無終有,斷斷續續,綿延不絕,有如深山夜哭,持續了30餘秒也沒有結束。
顏洛卿忽然想起小時候老媽常用來嚇唬自己的那個故事,大致情節不大記得,只記得裡面有個老太婆,喜歡半夜啃小孩的骨頭,咬得咯咯響,然後別人問起來就一臉和藹地說是吃豆子……
打了個寒噤,忍不住趴在門口貼上耳朵細細聽起來。
那聲音又持續了一段時間才慢慢停下來。
究竟是吃什麼吃得這麼響?
顏洛卿把冰箱和櫃子裡能吃的都想了一遍:也沒有什麼吃起來響得這麼噁心的麼。
轉念一想,自己不是把冰箱砸了嗎?他又從哪弄來這麼噁心的東西當夜宵。
想起上次他煮的黑魚湯,顏洛卿又開始有點倒胃口了。
算了算了,這白痴在某些方面的喜好比較與眾不同,隨他去,反正到時候得病的又不是他顏洛卿。
走回自己房間之前顏洛卿還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某人緊鎖的房門,搖搖頭:怪胎!
半夜顏洛卿做了個惡夢悚地就醒來,張開眼睛只感覺到全身一層薄汗,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回憶一下那夢,竟然忘了。
顧不得那麼多,喉嚨幹得厲害,起身去客廳找水喝。
路過趙小福的房門的時候,一陣隱隱約約的咯咯聲又把顏洛卿剛平復下去的雞皮疙瘩給刺激出來了。
顏洛卿罵一句,就下樓找飲水機。
半夜三更,到底吃的什麼呢?發出這聲音惡不噁心人啊。
開燈,抬頭看看大掛鐘,2點了。
靠,吃個豆子吃這麼久!難不成買了一麻袋?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一邊去找杯子。
到了飲水機跟前,傻了眼:沒水!
這姓趙的也真是,上水這點破事也捨不得做……(你自己咧?)
顧不上了,真渴。
顏洛卿乾脆把杯子接到自來水龍頭底下,咕咚咕咚大灌了一口。
舒服多了。
上樓經過某人的房門口時,顏洛卿下意識停下腳步,貓下腰,把耳朵貼上房門:一片寂靜。
舒了口氣,正準備起身離開………
“咯咯咯咯……”
那怪聲驀地又響起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右手,準備以驚天地泣鬼神的掌力把門拍開………而與此同時門居然以更快的速度“吱呀……”一聲開了。
樓下廚房忘了關的燈輾轉照射過來,把門內那一張表情猙獰的臉映得一片幽藍。
話說趙小福這一晚睡得早,沒十點就上了床。
只是睡得淺,每隔一段時間就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