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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雙目赤紅一臉顛狂地撕咬著桌上的文案,喉頭壓抑著陣陣低吼……

顏洛卿覺得自己有住進第五醫院的需要。

第五醫院是A市最有名的精神病院。

不是衝動,他開著小破夏普已經繞著第五醫院的外牆開了六七圈。最後因為受不了那條小路的顛簸一溜煙折了回去。

回到家坐在電腦前,他往某私立醫院的網頁裡噼嚦啪啦打了一堆:

“浮躁坐立難安精神痿靡有撕物症……”

半分鐘後得到一個答覆:“重度抑鬱,伴中度強迫症,懷疑有精神分裂跡象。”

翹起二郎腿,悠哉哉啜了一口黑咖啡,腦門上的青筋卻時隱時現。

自己跟自己說,得了吧,至於麼你,不就是作案未遂導致心緒狂躁坐立難安嗎。照理說按自己的演技,那白痴不可能識破得了才對。

可怎麼就一整天的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呢?

房外忽地。

“咔啦……”人回來了。

顏洛卿捏著咖啡杯的左手食指一跳,耳朵不由自主地豎起來。

“哧哧唏唏”的換鞋聲,“哩哩啦啦”的扔鑰匙聲,“譁嚦嚦嚦”的倒水聲……

顏洛卿坐直身體,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放下杯子走了出去。

若無其事地往沙發一坐,若無其事地拎起遙控按開了電視,再若無其事地跟在客廳的另一個角落若無其事地喝著白開水的某人開了腔:“又去L大看風景了?”他就記得某人說過的一句“風景如畫,美女如雲”。當然一直令他耿耿於懷的後半句沒說出口。

那邊的人置若罔聞,拿著手中的水杯一臉狐疑,“我是不是拿錯杯子?”

顏洛卿一怔:“沒。”

“我是不是倒錯水壺?”

這邊又是一怔:“沒。”停了一下,“怎麼了。”

“沒。”趙小福丟下一個字,人已經溜進了自個兒房裡。

不過向來眼力過人的顏總經理分明看到他臉側那一點點幾不可見的緋色。

驕躁了一整天的心驀地舒緩下來,不僅舒緩,而且心情大好。

走過去拿起茶几上似乎還帶著某人手溫的水杯,裡面還殘餘著一線水漬,顏總經理拎起水壺,往裡面添了半杯涼白開,猜測著剛才也許被某人的唇觸過的地方,將它轉至嘴邊,一飲而盡——味清新甘醇得讓自己驚異不已。

眼前彷彿閃過剛才某人微澀的面頰,顏總經理扯起意味悠長的笑

頓了頓,又不禁仰天長嘆:荷爾蒙被加強了嗎。

心情復又一下跌落到無名谷底,印堂升起陰霾。

霎時以他為圓心,以10米為半徑的範圍內蒸騰起一層一層一圈一圈的怨念……

此刻某人房間裡的氣氛也出奇的詭異。

趙小福開啟筆記本上了遊戲噼噼啪啪地一陣虐怪,忽然發現沒有產生如以往那般的酣快淋漓的舒爽感,頓覺失落。

昨晚的屈辱記憶趁著失落湧向心頭。

貞潔啊!自尊啊!痛苦啊!鬱悶啊!

剛才顏某的表現也一併滑過眼前。

臉上生出羞惱的灼熱:好你個姓顏的,你忘了就一了百了了,剩我在這悲憤尷尬難以自抑這像話嗎這!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明知吃了虧,非但不能指著肇事者的鼻子一通臭罵,還得裝出不知情的樣子繼續苟活於世!這是何等的恥辱!

要不然他要怎麼樣?扯著臉皮說:你昨晚醉了變態了OO了我,害我刷了半夜的牙導致現在牙齦腫痛?

晚飯是顏洛卿燒的香菇肉絲和醬爆雞丁。

顏洛卿不動聲色地吃了一口飯,無語地看著某人挾著筷子在菜碟兒上方匆匆掠過,蜻蜓點水幾個回合,碗裡的白飯上已蓋起了一疊菜山,然後託著碗鑽房間裡去了。少時某人房間響起了遊戲的音樂聲。

顏洛卿又好氣又好笑,咬著應帶香辣的雞丁只覺得味同嚼蠟。

冷冷一笑:邊吃飯邊玩遊戲對身體可不好……

躡手躡腳踱進自己房裡,果斷地把路由器拔了。

兩秒後隔壁房裡傳出一聲慘叫。

不動聲色踱回客廳,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啃雞丁。

某人從房間裡探出頭來:“哎,我電腦又壞了。網路連結中斷!怎麼搞的啊……”

抬起眼皮:“等下。”塞了一口飯,在某人期待而急切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大搖大擺地向那邊走去。

“中木馬了,重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