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默不解，只好拉著阿旺推開店門。

這間狗舍有上下兩層樓，正是中午，沒有客人，只有幾隻小狗安穩地躺在籠子裡睡覺。

空氣中有淡淡的異味，室內敞亮，兩名工作人員趴在櫃檯上，一見到他們進來，兩眼就放出了光。

“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原本昏昏欲睡的女孩子一個箭步竄到寧默身邊，那副樣子寧默看得多了，無非又是在妄想可以和他怎樣怎樣。

冷漠地挑挑眉，寧默指指從進門之後，就驚呼著蹲到狗籠前的阿旺，“他來面試。”

“誒？面試？就是昨天的林……林阿旺先生嗎？”

多少年了，阿旺還是沒能習慣在向外人介紹自己的時候，應該用大名。

說話的是從二樓走下另外一個的女孩子，看起來二十出頭，短髮下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應該是老闆。

這三個女生都不是漂亮的型別，阿旺不會被迷惑。

放下心來，寧默點頭。

“對，就是他。”

用腳尖踢踢阿旺的屁股，寧默嘖了一聲，“喂，快站起來。”

阿旺不滿地仰頭看寧默，“不要踢我啊阿默，我的屁股還痛呢。”

居高臨下的視角讓寧默升起一股施虐欲。

“哦？”寧默笑了笑，“你想更痛嗎？”

“……”

“不想的話就快點站起來，不要用手碰那隻狗！不許擦在身上！不許摸臉！喂，我說話你為什麼不聽！”

怒氣滿滿的吼聲迴盪在狗舍中。

阿旺委屈地，“……阿默，明明是你在我做了之後才說。”

“……”

“不是我的錯啊……”

在三個女孩子的悶笑中，寧默撥出一口氣，氣哄哄地差點坐翻會客沙發。

接下來的面試倒是輕鬆，三個工作人員將阿旺團團圍住，在大廳裡就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

問題是“接受週末不休息，輪到週一和週二休息嗎？”，“怕狗狗嗎？願意去遛狗嗎？”還有“幫狗狗洗澡這種事情，願意學嗎”之類的。

阿旺雖然傻，但臉蛋清秀，笑起來唯唯諾諾的樣子也意外的討人喜歡，不過閒聊了半個鐘頭，老闆就覺得收下他。

寧默擰起眉，“不是說只收女生嗎？”

“那是因為我們三個都是女孩子嘛，怕來一個男生會聊不來。”老闆笑道，“不過阿旺好可愛哦，他沒有侵略性，而且狗狗們也很喜歡他。”

順著老闆的目光看去，阿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蹲到另外一個籠子前，和幾隻小泰迪玩起來了。

……他們是同類嗎？！

技巧性的東西要從頭學起，還以為阿旺那麼笨，不出兩天就會被嫌棄，沒想到對於自己熱衷的事情，阿旺的腦子轉得倒挺快的。

不過幾周時間就能夠自己幫狗狗洗澡、餵食，該注意的事項也都一字不落地背了下來。

阿旺每天都興高采烈地去上班，相比之下，寧默的臉色堪比烏雲。

原來一下班不用敲門的日子一去不復返，更不會有人幫他拿來拖鞋，用笑容滋潤他疲憊了一天的心。

煩躁地坐在沙發上扯掉領帶，寧默掀掀眼皮，時針指上六點。

居然還不回來？！

空曠的房間裡迴盪著分針走動的聲響，傍晚橘色的光芒透過落地窗直直照射在地板上，沒有生氣的餐桌和電視櫃都籠罩其中，餘暉的落寞不言而喻。

他不該答應阿旺去打工。

阿旺那笨蛋就應該在家裡等他回來，一開門就撲住他親吻，從裡到外就只穿一件圍裙幫他做晚餐，這樣的情況下相信就算阿旺燒出來的是毒品，他也會甘之如飴地吃下去。晚餐之後隨意看會電視就洗澡，接下來的恩愛時間，阿旺會主動配合他，或者是坐在他的腰上，或者是被他壓在沙發上從後面狠狠地進入。

不合時宜的妄想讓寧默頭腦發燙，自暴自棄地用手覆住腿間發熱的地方。

因為阿旺忙於工作，每天回來之後都累得倒頭就睡，他已經很久沒有得到紓解了。

可還沒動作起來，大門外就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寧默睜開眼睛，提上褲子，急切卻又故意擺出不耐的表情，跑上前開啟門。

只是當門開啟，他最先看到的不是阿旺那張被熱氣燻紅了的傻臉，而是一隻汪汪叫著的白色小犬。

“阿默，我們養一隻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