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年生日,我送你一份『大禮』。」林春不慌不忙地說。
這句話很有效,陳秋語塞,也說不出反駁的話。說起來也對,林春的「大禮」可不是一次性的,而是事情的開端。而且陳秋雖然體貼,每次完事後總會扶林春洗澡、或者叫外賣,但在床第之間,他的手段也說不上溫柔,不時也會弄痛了林春,甚至需索無度亦不是罕見的事……
書呆子的損失確實也不少的。
「若你肯送我這份『禮物』,我也會在當天回禮。」林春懶懶地說,拉過陳秋的手,把玩對方的手指。林春的手比他的略大一點,他曾說過,陳秋連手也幾乎細緻如女子,溫溫軟軟的。
陳秋反手扣著林春的手,欺身壓下來,說 :「真的? 你真是被我教壞了,這麼會弔人胃口。若再多過幾年,豈不是更磨人?」
林春一笑,清而淡,很溫柔 :「我覺得自己簡直是被女鬼纏上的書生,如果不學點手段,怎樣明哲保身,老早就被你吸到精盡人亡……喂,你怎麼臉紅了? 怎麼突然別開臉、不作聲? 你不是生氣吧? 就只因被我比喻為女鬼? 陳秋,答我,陳秋。」
「……你怎知道我在想什麼的。」從來不知「醜」字怎寫的陳秋,臉上竟也一片躁熱,於是胡想 : 難道他教壞林春,林春就反過來導他向善嗎?
2。 某件往事
戴志回到學校時,見到書kai子正伏在桌上沉腄,他一手擱在大腿,一手橫在桌上,擋住眼睛,身子平穩起伏,顯然是睡得沉。真少見,哪有人真能在學校酣睡的? 他向來不是善男信女,而且心情不太好,決定趁秋秋未回來,拿書kai子消遣一下。
他靜悄悄拉開書kai子前面的座椅,坐下來,輕輕挑起書kai子一束髮,以髮腳搔他的頸背。說起來,書kai子的面板雖不及秋秋的好,在男生中也算細膩了。不知道秋秋被他壓時,會不會趁機摸他幾把,吃吃豆腐呢?
林春感到頸背一陣痕癢,臉在胳臂上蹭了蹭,想避開頸背的手,戴志愉悅一笑,險些兒笑出聲來,想不到林春睡得迷糊的樣子也挺逗趣的,或許他跟秋秋做過之後,無論秋秋有多累,也會強打精神、看看林春的睡容才睡吧? 不過林春這樣溫吞,大概在床上……也不見得有多「威猛」。戴志乾脆想像一下,忍笑忍得身子發抖。
正想像著,竟聽到一聲壓抑而甜膩的輕吟,不難聽出裡頭濃厚的撒嬌意味。戴志嚇得縮手,左右顧盼,皆無人影,他才敢相信,那一記輕吟聲竟是眼前這個時有酸腐書氣、沉悶乏味的書kai子所發出來的。
林春還未起身,懶洋洋的揚起眼,本是一副要發火的樣子,可是看清眼前坐著的人是戴志,他就如遭雷電似的彈起身,身子傾後,一雙微絲細眼睜大不少,一副被嚇得半死的樣子。
戴志心想,他運氣真好,似乎挖到寶了。於是,他輕佻地以指敲著書桌,不用照鏡子也心知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似流氓,他說 :「我好像聽到什麼有趣的聲音。書kai子聽到嗎?」
林春臉上的表情定格了,遲疑了幾秒,他緩緩搖頭,垂下眼來,卻不知這小媳婦似的樣子令戴志更想戲弄他。戴志想,真是的,這書kai子真缺氣勢,秋秋這惡劣份子竟肯依從一個書kai子,也算是奇事。
「哎呀,你聽不到嗎? 真是可惜。那一聲呻吟呢……含蓄、婉轉、柔媚,我想就算是不舉的男人聽了,聽後搞不好也會站起來升國旗呢。」
林春一張臉爆紅,耳廓尤其是鮮豔欲滴,一張平凡乏味的臉竟有著淡淡的媚色。戴志沒有心動,只是疑惑 : 秋秋竟肯讓這種人壓……不、不,以秋秋的「美色」,哪壓得著人呢? 天底下沒有男人願意被一個這麼秀麗的男人壓吧,尤其是林春知道秋秋一向cos女人,一定不會甘心被這樣一個男生女相的人壓著玩弄。
「喂,書kai子。你平時跟秋秋在床上時……也會這樣子嗎?」
「什、什麼樣子?」林春側過身,以手半擋著臉,戴志看他的腳逐步挪開,便恐嚇他說 :「不準走! 難得秋秋出去找人,未回來,我不趁此機會玩一下就不姓『戴』了! 你敢走開,我就再讓你發出剛才的聲音。」
林春反射性地捂著脖子,然後重重嘆一口氣,頹然說 :「是但啦,你喜歡。」
「你就先答我剛才的問題。」戴志覺得自己是警察,書kai子是被他盤問的犯人——當然實際上,他是加害者,林春才是受害人。
林春咬咬牙,握緊拳頭又鬆開手,似是豁出去了,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