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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今日齊家來了批客,全府上下忙個不停,老爺、夫人也在廳前招呼不停,倒是齊少爺應付xing地露了個笑,揮揮衣袖又躲進書房裡。

而廚房更是人手不足,連少爺的貼身奴僕都給借來了。

秋海人端著大盤送進了主廳,見裡頭酒酣耳熱,大夥兒熱鬧非凡,齊家老爺似乎異常開心,心中想著:不知這宴要持續到何時?

一整天沒見到齊逸,讓他有絲焦慮,好不容易陪著總管、老爺送走客人們,秋海人頭一抬,竟是夜深了,他心中一凜,想起了齊逸。

少爺不知吃了沒?還在書房?要不,去接他吧。

瞧今夜風寒,他想了想,決定繞回逸閒居,拿了件羊毛毯,又快步走去書房,一到書房門外,就見裡面燈還亮著,他在門外喊了幾聲少爺,裡頭一聲回應都無,他開了門進去。

齊逸一臉疲倦趴睡在案桌,左邊散亂著當今名士的策論數本,右邊堆著商戰、商策等書,俊臉的前方還有一盤算珠,都快將他身子淹沒。

這並非齊逸第一次睡於書房,隨著年齡增長,他花於書房的時間越拉越長,似著急著什麼。

秋海人嘆口氣,替齊逸披上毛毯,將之包得結實,小心橫抱起來,打算就這麼回逸閒居,卻吵醒了熟睡的人兒。

「海人?」齊逸半夢半醒,疑惑喚道。

「少爺,海人送你回逸閒居吧。」秋海人在齊逸耳邊低語,二人獨處,齊逸允許秋海人自稱名諱。

「恩…」或許是秋海人的體溫高,齊逸不自覺偎進那寬闊的懷抱,小手抓緊了那人的衣襟。

秋海人淡淡微笑,吹熄蠟燭,抱著他的少爺離開書房。

夜很深,初春尚冷,秋海人更加抱緊了那人,眼底盛著溺水的溫柔,一步步走在廊道上。

一陣春風夾著花香落瓣吹來,讓秋海人停步,望向廊道外的庭院,月光灑落片地,一棵桃樹正開得豔麗,春夜如水。

「夜色真美,不如去庭內坐坐吧。」齊逸不知何時醒了,心情大好。

秋海人低頭一瞧,那一張玉雕似的容顏,對著自己笑,幾辮落花藏於他漆黑的發,讓他看來有絲豔麗,他不禁心漏一拍,看得痴了。

「就坐那兒吧。」齊逸隨手指向一處大石。

「是。」秋海人微微整理心神。他想大石冰冷,於是讓齊逸坐於自己腿上,齊逸靠著他的胸,這一切自然如四季更迭,二人竟都不覺不妥。

齊逸見今夜庭院一片花香暗浮,忍不住吟道:「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秋海人低聲接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齊逸又道。

「花有清香月有陰。」秋海人回道。

「春色惱人眠不得。」齊少爺故意又說。

「月移花影上欄杆。」秋海人微笑答道。

齊逸搖搖頭輕嘆道:「海人阿,你聰穎的讓我忌妒,明明學習的時日不多。」

「不,我怎比得過少爺?」低聲地,秋海人虔誠地說道。

「呵,真是自謙的好奴僕呢。」齊逸輕笑微嘲。

「少爺在海人目中,才是光彩奪目,難以直視。」秋海人道出幼年時的心聲。

「給你習文,可不是讓你專拍你家少爺的馬屁阿!」伸長手,不重不輕拍擊秋海人的臉。

「小小奴僕怎敢如此大膽拍少爺馬屁?」秋海人難得地打趣。

「怎不大膽?我瞧這小小奴僕哪日會展翅高飛吧?我這少爺遲早被拋到九天之外。」半試探半玩笑,齊逸嘴角帶笑,斜目秋海人。

秋海人臉色依舊,平聲道:「自古多是君王大殺功臣,又有哪幾個功臣能擅自離開君王呢?少爺多心了。」

齊逸一愣,隨即輕笑道:「說得好,不愧是海人,連一句哄哄主子的話都說得如此動人。」

秋海人雙眼盯住齊逸雙眼,雖不重不輕但慎重說:「少爺,秋海人不對您說謊,過去不曾,將來也不會。」

垂下眼簾,齊逸淡淡問道:「但『殺主求去』的也不少,若你有日非殺我才能離去,你會動手嗎?」

「少爺,您是唯一的主子。」秋海人平靜回道。

「也罷,就算你有日真離去,阿爹也會再找個人來吧?」似不在意道。

秋海人眼神一閃,對於齊逸對自己的不在意有絲怒氣,寬大的手覆蓋齊逸的眼,輕聲道:「少爺別想了,你今兒累了,我送你回房。」

齊逸閉眼微笑,輕軟的聲音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