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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維並不是個容易傷感的人,可是,面前男人惆悵的表情突然讓他沒來由得難過,從在地鐵口聽他撕心裂肺的唱那首《時光倒流》的歌開始,他就覺得這是個有故事的人,此刻嶽斐文臉上對某種逝去的美好緬懷的表情更是讓他篤定,面前的男人,肯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想到此,方維安慰似的笑笑:“嶽先生怎麼會這樣說,你看起來也並沒有比我大多少。”
嶽斐文苦笑著搖搖頭,瘦長的手撫到胸前單薄的衣衫上,“不行啦,這裡已經老了!”
方維看著嶽斐文擱在左心房處的骨節分明的瘦長的手,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他不是個能隨時隨地和陌生人無話不聊的人,尤其是,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是他從未遇過的。
嶽斐文看著方維不知所措的表情,再次笑笑,喝完杯中剩餘的咖啡,掏出錢放在杯碟底下,然後對方維說,“好了,今天真是打擾方醫生的寶貴時間了,也沒有別的事,我就是想來和你說聲抱歉,現在目的既然已經達成了,我也該走了。”
雖然說是對方約的自己,可是以方維認真的個性,怎麼好意思讓對方請客,他拿起桌上的紙幣就要遞還給嶽斐文,“不用了,還是我請——”
已經準備轉身的嶽斐文見方維這樣,停下腳步,伸手把方維拿錢的手阻住,慢慢壓下,語氣是那樣的堅定:“保重!”
方維看著已經走到咖啡廳門口的嶽斐文,彷彿是被生活的重擔壓榨的,微微駝著背,高,且瘦,整個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的,讓人窒息的感覺。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好幾聲,方維收回盯著門口的目光,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雷烈,摁下接聽鍵:“喂?”
“嶽斐文找你有什麼事嗎?”手機中傳來的雷烈的聲音疲憊,沙啞。
“呃?沒有什麼,就隨便聊聊。”方維邊說話邊趕快往四周看了看,奇怪,這傢伙怎麼會知道他和嶽斐文見面?難不成他在附近?可是看了一圈,也沒有找著人,便疑惑地問:“你在哪裡?”
“我在醫院呢,怎麼了?”
“啊?你怎麼會在醫院?生病了嗎?在XX(XX正是方維任職的醫院)還是?”一聽雷烈說在醫院,方維馬上把剛才的疑惑給忘了,全部精神都放在了雷烈怎麼會跑醫院去的這件事兒上。
“嗯,我沒事,是阿聲出了點小意外。”雷烈的聲音裡充滿了安撫。
“哦,那,要不要我過去看看?正好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兒。”
“不用了,阿聲是在簡潔的醫院裡。”
“那,要不——”
“嗯,我晚上到你那去吧,你今天好像不用加班吧?”
“好的,正好我順路去買一下食材,做你之前要吃的油燜茄子。”
“嘿,真是知我者,方維也!”
結束通話手機,方維好笑的撇嘴,這個傢伙!
門鈴響的時候,方維正在廚房忙著收尾工作,還剩最後一道冬瓜排骨湯,他急忙把切好的蔥花撒進湯鍋,關了火,擰開水龍頭,在洗手池裡快速衝了幾下手,在掛在牆上的毛巾上擦乾淨水,便跑去開門。
門一開啟,方維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門外的人,便被抱了個滿懷。
雷烈有力的雙臂緊緊環繞著方維的腰,下巴靜靜的擱在方維的肩膀上,除此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方維想掙扎,環在腰上的手微微施力,肩頸處響起雷烈沙啞的聲音:“不要動,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好嗎?”
方維任由雷烈靜靜擁抱著,好久,才拍拍纏在腰上的手,笑著說:“好了,菜都要涼了,尤其是你的油燜茄子,涼了可是很難吃的。”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可是無論是之前雷烈電話中強打精神的語氣,還是此刻的動作表情,都讓方維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過的感覺,直覺告訴他,可能出了什麼事,難道,是和夏繪聲住院有關?想到那個默默愛著雷烈的夏繪聲,方維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但是他臉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
雷烈終於放開了被緊緊環繞在懷中的方維,從方維腰際抽回雙手,平放在方維雙肩,目不轉睛地看著手底下罩著一件白底上面印滿喜羊羊和灰太狼圖案的圍裙的方維。
方維被雷烈看的實在不好意思,伸手扯扯身上的圍裙,羞赧道:“這個是上次買炊具的時候贈送的,就隨便用用,是不是很滑稽?”
“哪有,我覺得很適合你啊,說不出的可愛!”
“一個大男人怎麼好用可愛來形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