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轉身離開的同時,選擇了相反的秘道離開。
眼前的黑暗永無止境,如時光倒流,他彷佛間回到了七八年前,看到了一個守在一旁,默靜地看赤裸瘦弱的他狼吞著一塊麵包的男人。
那是一個修潔整齊的人,永遠的西裝革履,連皮鞋也是光可鑑人的,在經常都是傷痕纍纍,衣不蔽體的他面前,是那樣的乾淨。
但那樣乾淨的人,卻願意一直守在自己身邊。
現在──
阮家寶最終還是在那一場血紅的火海里驅車離開,並沒有對身後正在傾毀的大樓投以一瞥。
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笑。
苦澀而嘲諷。
──到底是怎樣複雜而深沉感情,才能讓一個人,為了對方而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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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一半還是明天才能嘔出來。。。
狗樣浮生-79傾毀(下)(修)
晚上九時,雷氏大宅。
阮家寶大步越過燈火煇煌的大廳,徑直上樓來到雷道爾書房前。正要敲門,管家伸手截住了他,臉無表情地:「少爺正和文妲小姐見面。」阮家寶停住了敲門的動作,略一頷首,就倚著廊壁,燃起了煙。
因距離得近,阮家寶可以清晰地聽到房內傳出的笑語聲。
曾經在訂婚後冷待文妲一段時間的雷道爾終於願意正眼看待她了。
阮家寶聽著他們的笑語,怔怔出神。
時間在座地鍾裡「滴答滴答」地走過,輾落出枯櫍Уサ韉幕�狄簟�
阮家寶默靜地等待著,在時間走過的聲音裡難得地平靜起來。
輕煙縷縷升起,他的思緒慢慢沉澱。
時間彷佛間回到了數日前,他隔著單向玻璃,看著己經血肉蒙糊的傑克。
以往一直冷靜內斂的眼眸失去了一貫的光華,顯得渙散而空洞。鮮血緩緩從肌膚滲出,漫遍全身──他是被阮家寶按著叛逆罪,施以流血之刑的,一直到鮮血流乾,他的痛苦才得以終止。
傑克是因著將尚存放於206室的機密資料洩露出警方而被僅餘的部眾擒獲。當時麥克領著殘餘的部眾退守機要大樓,本來就是為了焚燬大樓內的機密,再和追來的軍警玉石俱焚的,然而,當他們拚命趕到206室時,卻看到206室的門已經躺開了──他們究終還是遲了一步,怔呆間看著他將賬目交予警方。
最終還是麥克當先回過神來,血紅著眼撲上前,然而大勢而去的他們已經陷入警方的包圍裡,逐一被殲滅射殺。
那是一場慘烈無望的對抗,時為星期五,霍克部所有的高層都在西翼參與會議,在中途被一路掃蕩而來軍警迎頭襲擊,毫無準備間且戰且退,由西翼退到東翼,在絕路中唯有消滅證據,毀掉中樞的機要大樓,並與之共存亡。然而,在生死關頭,卻看到了本應領著他們死戰的首領,親手將自己拚命守護的東西交予敵方。在生命消逝前的最後一刻,他們都睜著怨毒蝕骨的眼,窂窂地盯著他們曾經依賴的兄弟。
一直支撐到傑克離去,麥克才拚著最後一息,用血將他的名字手書在地上。
滿懷仇恨的殘眾,在警方守護的間隙,將傑克擒去,並以逆叛罪放血而死。
206室的密碼只有阮家寶和他的心腹傑克知道,連著麥克的血書,一切已是昭然若揭,在看到血書的剎那,阮家寶並沒有多言,立刻下令將他殺死。
阮家寶作為審判者,一直都站在玻璃外,看著他的靈魂思緒逐一湮沒。
至此,霍克部,除了當日因雷氏子公司外職的月姬和被派往外地的路德外,全數死亡。
而隨著最後一名部長的死亡,尚亦己經可以算是完成泯滅。
今日,阮家寶趕往雷氏大宅,便是為了向雷道爾報告唯一倖存的隊長級成員—
月姬—已被警方拘捕的訊息。
「當」,一連十下的鐘聲古撲悠揚地在寂靜的空間裡揚起,勾回了阮家寶遠離的思緒,文妲滿臉笑意地從房間退出,看到了守在門邊的阮家寶,再掃了一眼寸積的菸灰,春風滿臉中夾著濃濃的蔑視,從鼻子裡輕輕地向阮家寶哼了一聲。
阮家寶無聲地回以笑容,仍是風度翩翩的一派熙然。
「是小林吧?進來。」房裡的雷道爾揚聲叫進,阮家寶不再向文妲多言,敲門進房。
「主人,晚安。」阮家寶微一躬身,立刻不再多言地遞給了雷道爾一篇報導。
晚上加印的號外,頭版大篇幅地報導雷氏集團旗下高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