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在晚餐時間相處的機會很少,碰著雷道爾想起餵食的機率也很低,阮家寶只是當作用來磨牙的消遺。
「這恐怕不夠吧?先生。」史密夫看了看阮家寶比同齡人纖細許多的骨架:「這樣下去,他只怕活了不多久。你現在經常會胃痛的吧?小林少爺。」
阮家寶抬頭瞥了眼雷道爾沉鬱的臉,便低頭囁嚅道:「也…。。也不常……。」
雷道爾當然知道沒有正常食物對身體的惡果,也知道阮家寶的生命不會多長,本來狗的生命就比人短得多,他以為他並不在乎,只是現在看到阮家寶蒼白荏弱的臉,他卻忽然有點不捨。
如果失去了阮家寶的話,那又會如何呢?
他已經習慣了他的侍候,他的言語,他的眼神動作音容笑貌,他的工作和他的早餐……。。他的一切。
於是他平靜地說:「好吧,從今日開始,請史密夫嘗試調整他的飲食,看看他還能不能正常進食。」
狗樣浮生-58靜養
既然要徹底休養兩週,雷道爾真的允除他所有的事務,將手上的事情暫時交代給屬下,便讓他專心地躺在床上。
是真的單純地躺在床上。
這是阮家寶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能這麼無所事事地,空閒至極地躺在床上。
一下子悶得慌。
從來只被工作、雷道爾、性交填滿的時間一下子全都空了出來。
阮家寶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辨,要如何消磨時間,只好呆呆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就像要像天花板盯出個洞來。
雷道爾只要有空,就會坐在他旁邊,安靜地看書。
基本上,雷道爾在宅的生活其實很單調,不是逗阮家寶就是看書,當現在雷道爾將交際生活降低為零後,雷道爾就只是窩在阮家寶狹窄的房間裡看小說。
兩人靜靜地呆在寧靜細小的房間裡,意外地顯得和諧寧謐。
帶著初春溼潤溫暖的感覺。
房間裡很靜,彼此可以相對無言地呆在上整天,但卻沒有違和感,就好像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現在,將來,直到永恆。
雷道爾這才察覺到,他們的話題其實少得可憐,甚至能算得上交談的交流也真的很少。以往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有事情忙著,阮家寶偶爾也會主動說話,雖然說的永遠是和尚有關的事,又或者請求雷道爾的指令,但終於還是有交流的。現在阮家寶閒下來,雷道爾才發覺阮家寶絕對不會無故地主動跟他說話,偶爾雷道爾無聊地沒話找話說,阮家寶也只是不知應對地回上一兩句,很快便又歸於沉寂。
他猜想阮家寶大概是精神不好,又或者不習慣這種模式的相處,可是他很享受。在阮家寶存在的環境裡,安閒度日。
現在,已經是深夜,窗外明月星稀,夜闌人靜,雷道爾仍是坐在阮家寶的床邊看著《帞爾馬修道院》,他聽到阮家寶輕輕地在床上動了動。床上的聲響其實已經出現過好幾次,他猜想他大概是不能入睡吧,可是他不願離開。
然後,靜夜裡,他聽到阮家寶怯然輕悄的聲音:「主人,很抱歉打擾您。」雷道爾掩上書,看了眼阮家寶,於是阮家寶低低地問:「主人,可以讓小林喚來護士嗎?」他唇色青白,眼神微弱,語聲裡有不能控制的顫抖。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雷道爾傾身溫言問,伸手碰了碰阮家寶的額,滿是冷汗。
阮家寶眼神閃礫地低垂著眼簾:「只是想麻煩護士拿點東西。」
「甚麼東西?」
阮家寶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細若蚊吶,若不是逼不得已的話,他是絕對不想說出口的:「……尿壺。」
耳尖處泛起了淡淡的粉紅,映得耳柹肥薔�ǹ砂��
想不到曾經無數次毫無羞恥之色地做出最淫盪低俗姿勢的人,在提到這個名詞時,竟會意外地如同稚子般羞澀,雷道爾禁不住親吻啃咬他粉色的耳垂,手撫上了他裸露的,略為隆起的下腹,還有陰莖,輕聲道:「還是我幫你吧。」
說著,他自顧地將阮家寶抱到廁所,抱他對著馬桶擺出小孩撒尿的姿勢,在他耳邊道:「可以了。」
淺色的液體緩慢地從腿間淌出,悠長而斷續,阮家寶輕輕地用手環住了雷道爾的頸,乖順地將頭伏在雷道爾的胸前,臉上斂去了如曇花一現的羞赧之色,只是漠然地微閉上眼,掩住了眼內的痛苦。
他的膀胱和尿道,聽醫生向雷道爾報告時說,是由於逆向注射時受感染髮炎的,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