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賽靳到底走了沒有,因為,他只知道賽賽靳是在今天離開臺灣,但他根本不知道賽靳會在今天什麼時間、搭乘哪一班飛機離開……
若唐凌想知道賽靳離臺的詳細行程,其實不難得知,但是,唐凌覺得自己是故意不去詢問那些關於賽靳的資料……
或許,自己就是害怕會有現在的這一刻吧!
賽靳……你不要走!唐凌的眼眶內開始凝聚淚水。
你走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正常地生活下去。現在的我,早巳習慣有你在身旁的作息……我無法想像你一旦真的離開,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唐凌顧不得他身處在人群眾多的機場,他蹲下身,將他的臉埋在他的雙手及他的雙膝中……
賽靳……
唐凌的淚水一如決堤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在不遠處,正有一道人影朝唐凌筆直走來。
那個人將他的手輕輕地放在唐凌微微顫抖的肩上。
唐凌被這個動作嚇到了,他渾身一顫,然後迅速抬起他滿是淚痕的小臉。
賽靳!
“你怎麼來了?”
唐凌的美麗瞳孔映照出尹學人清俊的臉容。
不是他……唐凌的眼底爬上濃濃的失落,以及無盡的絕望……
“你沒事吧!”尹學人見唐凌一直都沒說話,又一臉不太對勁,便問。
“……”唐凌緩緩站起來,他的眼睛裡彷彿沒有焦距。
“要不要讓我送你回去?”尹學人真的覺得唐凌不妥,他不能放他一個人在機場不然待會兒發生了什麼事,雖遠在國外,但賽靳可不會放過他。
“喂!唐凌!”唐凌兀自走開,沒理會尹學人在他背後的叫喚。
“唐凌,唐凌……”老師慢慢地重複唐凌的名字。
“又缺席嗎?”說時眉頭一皺。
連續缺席一星期,他沒拿到的講義已堆積如山了,再放任下去,老師都不知道要不要替唐凌保留一份講義。
事實上,若唐凌不是賽靳推薦入學的,曠課一星期的他早已被校方作出處分了。
唐凌沒來學校整整一星期的這個訊息,當然也傳進了尹學人的耳裡。
“叮噹”的門鈴聲不絕地響起,但大門卻始終沒有開啟。
特地來賽靳家察看唐凌的尹學人等了老半天,還是沒有人來開門。
尹學人不得巳只好從他的包包裡找出一串鑰匙,那是賽靳給他的。
“喂!唐凌。”進了門的尹學人叫道。
尹學人由客廳找起,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結果還是沒找到唐凌。
走吧!反正人都不在。尹學人這就打算離去。
忽然,一陣風鈴聲傳進尹學人的耳中。
靳有掛風鈴的習慣嗎?
尹學人覺得奇怪。賽靳一向都不喜歡純粹為裝飾的物品。
尹學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朝著風鈴的聲音走去。他慢慢走到客廳外的陽臺上,他抬頭一看,便看到—個純白色的風鈴掛在那兒。
上次來這兒的時候,就已經有風鈴了嗎?尹學人回想。
好像沒有……尹學人低下抬高了的頭。
“唐凌?”尹學人甫一低頭,他的眼角餘光便掃視到一個坐在地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臉呆滯的唐凌。
“你……在這兒幹什麼?”他原來在的呀。“我剛才一直按門鈴,你沒聽到嗎?”
唐凌像是沒聽見尹學人的話般,他的視線—直停留在帶點水氣的天空中。
“唐凌、唐凌……你有聽到我在喊你嗎?”尹學人越看越心驚,唐凌的樣子—點也不正常,比在機場時看到的更為嚴重。還是叫個醫生來看看吧!萬一他有什麼閃失,賽靳不殺了我才怪?
“幸好你及時叫我來了。”醫生替唐凌檢查完後,便對尹學人說道。
“什麼意思?”
“唐先生已經有差不多七天沒吃過任何東西,也沒喝過一滴水,再晚一點可能會有性命危險。”
“他絕食了七天?”尹學人大吃一驚。唐凌不像是會自尋短見的人啊!
“對,事實上,現在病患的精神狀況也不太穩定,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叫一個精神科的醫師來比較好。”
“啊……”尹學人應了聲。
他真沒想到他這一來,竟會見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唐凌。
“我開了點安眠藥給唐先生,好讓幾天沒睡的他得以休養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