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孤寂且害怕。
“他不是局麻嗎?怎麼睡著了?”秦觀比葉維更猴急,剛一進肖成諺的病房,便忍不住大聲嚷嚷。
“剛剛醫生說話你沒聽著?”對秦觀的糾結表示鄙視,葉維瞪他一眼:“這是困了,不是被麻藥麻的,還有,你要我說多少句‘小聲點兒’,才能真正收斂一下?”
“……”秦觀縮縮脖子,躡手躡腳地走到葉維身邊坐下,同樣看著床上的男人。
“……秦觀,等在外面的時候你一直在說‘作為男人也要趕快好起來’……剛剛沒空管你,現在想起來才覺得……這跟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葉維把目光從肖成諺熟睡的側臉上挪開,想起來般地看向好友。
“哦。”大大咧咧地回看過來,秦觀絲毫不以為意地說:“因為他是男人嘛,男人總要有自己解決的時候……打槍的話一隻左手很辛苦啊。”
“……”
十秒鐘之後,VIP病區的高階病房裡,一個高大兼長得不錯的青年人被狠狠地踹到對面牆上。
“秦觀,你別說我認識你!”
107
大片的晨光刺痛閉了太久的眼睛,肖成諺一如往常地在病床上醒轉。被子上被光線打出一格格的圖案,曬得有些暖洋洋的。
他輕輕轉頭看去,亦是熟悉的場景。男人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不省人事地趴在床沿,顯然又是這麼睡著了。
已經懶得再提醒葉維著涼不著涼之類,肖成諺嘆口氣坐起身來,雙手下意識在身側一撐,卻不小心觸到某個未愈的地方。突然的痛覺襲來,讓他意外地“嘶”了一聲。
太過久違的……疼痛。
不可置信地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他眯起深黑的眼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方才弄出的動靜把趴著睡著的葉維吵醒,迷迷糊糊地爬起身來,眼神還飄忽著,就“阿嚏阿嚏”連打了四五個噴嚏。
好了,這下終於受涼了。
肖成諺挑起眉毛,表情頗有些“早就料到”的意思在裡面:“感冒了。果然……”
“……”眼神漸漸地聚焦,迴歸了現實的葉維半晌之後才想起來似的站起身來,很激動地伸手指著肖成諺的鼻子:“對了對了,你知不知道……”
“手術很成功?”男人打斷他興致勃勃的話語,眼梢帶著揶揄看過去。
葉維愣了愣:“……原來你知道……”
“我有感覺到疼了。”
再一次把右手拿到自己的眼前,肖成諺透過晨光端詳著它。從來不知道疼痛竟也是這麼令人狂喜的滋味,他還記得手術前幾日,無意聽到的醫生的談話。
“如果還是怎麼樣也不覺得疼的話……大約就是沒辦法了。“
葉維左看右看,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地湊過去:“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
肖成諺淡淡地瞥他:“高興是非要表現在臉上的嗎?”
說“那當然”的話,有點絕對了,畢竟又不是人人都像秦觀,白痴到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不過看起來如此淡定……又似乎哪裡不對。
肖成諺還是半坐在那裡,不動聲色地淡笑著看他,眉骨處的弧度很賞心悅目,不會太促狹,卻顯然是感到好笑的。
“……至少要再……”葉維頗有些為難地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形容,頓了半晌,理直氣壯地把目光挪回來:“我給了你這麼多好運氣,怎麼連句‘謝謝’都不……”
在他說完之前,胳臂就被肖成諺一把拽過去,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唇。
他右手受傷了,力氣卻還一點兒沒消失。就算只用左手,猝不及防間也能制住沒防備的葉維。舌尖靈活地遊走開去,手也滑下來扣住男人柔韌的腰身。激烈而熟悉的吮吻讓兩個人都渾身沸騰,火熱的唇瓣緊貼,半晌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額頭相抵,喘息紊亂。肖成諺捏著葉維的腰肢,輕輕笑道:“誰說我不高興。我可是……激動得很。”
“……你必須要在好轉起來的第一天襲擊我嗎?”吃吃地笑出聲,葉維反手摟住他的脖子,笑得狡猾無比:“病房裡收斂一點吧。秦觀說你一隻手的話會不好打槍誒……考慮到這個問題,我用手幫你好了。”
“只怕你手斷掉也沒辦法結束。”左手一使勁讓男人貼過來更緊密,肖成諺斜挑著唇,危險的火光在目光裡迸發:“應該說我行動不方便……到時候你自己動如何?”
“我來動?好哇。”眯了眯桃花眼,葉維伸手去解男人病服上鬆鬆的扣子:“體會一下我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