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已經徵求了各個部門主治醫生的意見,大家集體開了好幾次緊急會議才在最短的時間內製定出了最可靠的治療計劃,但治療效果如何,誰也無法保證。
陸啟南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變化陸啟臻也看得很清楚。
自己那位萬年不動聲色的哥哥竟然為了這麼個不起眼的男人這般折騰,若在平時,換作他以前任何一個床伴,估計都會不去理睬的吧。
看來陸啟南是被這個叫林延的小男人收復了,雖然看起來那個叫林延的對陸啟南一點都不友好——甚至還曾經想方設法地從陸啟南的別墅裡逃了出去。
結局自然是被找回來了,但誰也沒有料到他才離開陸啟南不到四十八小時,前前後後就發生了那麼多事,一切都只能說是世事難料。
陸啟臻想著想著,沒過多久就走到了騰明的病房門口。
之前那通電話過後,他除了每天來給騰明做一下常規檢查,基本上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騰明是個什麼樣的人、家裡是做什麼的他也沒什麼興趣知道。作為醫生,他只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夠快點痊癒,其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開啟房門之前陸啟臻依舊很有禮貌地先敲了三下門,待到裡面的人差不多要開口說“進來”的時候才把手放到把手上。
然而今天那個男人沒有說“進來”,房間裡面好像沒有人?
陸啟臻有些好奇了,按道理,騰明的小腿恢復地只能說是一般,並沒有達到可以讓他自己下地走路的地步,他怎麼會離開病房的?
還是他進衛生間了?
這麼想著,他壓下了門的把手,正打算進去看個究竟的時候,房間裡忽然傳來一絲曖昧的聲音。陸啟臻有些震撼到,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方面的事情……
他愣在門口待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的腳步該往哪邊走,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是愣愣地站在那裡,完全不知所措。
若不是騰明的病房在十分高階的C區域,陸啟臻真擔心自己這副呆傻的樣子被醫院裡的其他同事看到——那些人看到這一幕,日後會事情加工潤色、最後傳成一個大笑話也說不定。
女人的聲音似乎總是具有超強的穿透力,僅僅是站在門口,陸啟臻都能聽到某種高亢的、屬於做某件事的時候才會有的聲音。
他猜得出來裡面的場景有多麼香豔,也很明白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對於自己不自主地為病人裡那個人做著辯解這種行為,陸啟臻從心底裡鄙視自己。
一直到裡面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陸啟臻覺得自己的腳都要徹底站麻了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在試驗里長久做實驗的後遺症就是身後忽然有什麼人或東西跑出來的時候,陸啟臻都不會有絲毫的驚訝感。
他知道拍他肩膀的人,在這家醫院裡、這個時候、這間病房裡,除了歐陽連尚,不會有別人。
知道自己窘迫的一面這人都看得差不離了,陸啟臻也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他轉過身來對一臉擔憂的歐陽連尚做了個無所謂的聳肩動作,隨後便徑自離開了住院部那幢樓,回到自己的實驗室,繼續做起實驗來。
當他做好一切準備工作,打算好好地把林延身上的那種藥物的活體實驗再進行一次的時候,拿著試劑的手忽然間就變得無法動彈了。身體像是自動被凍住了一樣,完全沒有辦法動彈。
陸啟臻心裡明白這是自己身體發出的一個警告,一旦出現這種症狀,必須趁早去洗個熱水澡,有條件的話還應該在浴缸裡泡一會兒,第二天中午十二之後起床、喝一大杯熱水,身體就能恢復過來。
這是他當初在美國唸書的時候一位前輩教他的。
搞醫學研究的人最容易忽視自己的身體健康。每天待在實驗室裡,除了做實驗就是去做手術,雙手的靈敏度要求十分高,可偏偏那雙原本應該十分靈活的雙手,在長時間的工作之後,會自動陷入一種反抗狀態。
那種狀態的最直接表現形式就是雙手僵硬無比,無法動彈。
陸啟臻維持原來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到身體能活動之後就按照原來的方法去泡熱水澡。
他的實驗室很大,投資初期花的錢曾經讓陸氏董事會的人有幾分不滿。但考慮到陸氏醫院每年給他們帶來那麼多的收益,那些老頭子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嘟嘟喃喃抱怨幾句了事,不敢真的把陸啟臻怎麼樣。
再怎麼說,這家醫院,甚至這整個財團,都不是董事會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