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啟臻的聲音很小，輕輕的嘟囔的樣子，讓滕明忍不住上去親了他一口——雖然只是在臉頰上，但是這種親暱的感覺讓滕明感覺很良好。

“洗了就是了，沒什麼的。”

“我是說……下次，能不能，別在沙發上……”

“哦？下次？你很期待麼？啟臻？”滕明挑起陸啟臻的下巴，讓他沒法躲過自己的目光。

陸啟臻看著眼前的滕明，覺得自己的額頭上肯定有青筋冒出來了——雖然一直知道滕明的嘴巴很厲害，但是從來不知道原來可以這麼厲害。

滕明的眼光溫柔如水，還有微微的笑意，陸啟臻看著很舒服，但是忽然又想起剛才自己說了“下次”，頓時又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我得出去了。”

“不吃早飯麼？”

“你洗漱的時候，　我叫了你們餐廳的外賣。”

說著，滕明拉著陸啟臻到餐廳坐下。

“沒太多，就是簡單的饅頭、油條，不知道你到底是更想喝豆漿還是粥，我就兩樣都要了，對了，還有幾個蝦餃，趁熱吃吧。”

陸啟臻看著面前擺了好多個碟子的餐桌，為難得看了看滕明，“這麼多……怎麼吃的完？”

“吃不完就不要了，你先趁熱吃吧。”

陸啟臻心裡有幾分觸動，即便是陸啟南，也甚少關心他有沒有吃早餐，這種被人關切著的感覺真好，讓他再一次有了要落淚的衝動。

他還記得第一次在家裡看到滕明從廚房裡出來時，自己那種驚訝的心情。

這裡素來沒有多少人氣，他一個人在家裡也從來不會開火，一般都是在醫院的餐廳裡解決掉自己的伙食。

他甚至從來沒有在這裡和別人一起吃過早餐——他自己是從來不會吃早餐的。

一想到之前好幾年，自己都是獨自一人這樣生活過來的，陸啟臻的心裡就有幾分酸楚。活了這麼多年，他到底得到了什麼呢？

他的感情，他的事業還有他的生活，到底哪一項讓他感覺到幸福了呢？

他知道答案是令他自己心碎的，所有的現狀都不能讓他感覺滿意，他感覺不到幸福。尤其陸啟南和林延在一起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混亂，原本一直很溫柔的哥哥突然變成了別人的，他再也無法獨佔他了。

滕明真的是十分特別的存在。

他能讓自己感覺到幸福，也能讓人有安全感，雖然之前這個人劣跡斑斑，做了許許多多讓人無法理解的事，可現在看來，那些錯誤，也許並沒有現象中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