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心底那根最易被撥動的弦輕輕顫動。
“傷成這樣還能打球嗎?”白曉手掌上有幾道並行的破口,若是運球,手掌與籃球接觸肯定是會很疼,弄不好還會感染。
白曉聽完孫楊的話心往下一沉,原來,也只是關心我能不能打球而已啊,說到底還是擔心我會拖累球隊吧。白曉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小傷,擦點藥就沒事了。我先去醫務室了。”
“嗯。”孫楊不知道自己隨意的一個動作對白曉來說有多麼特別,只是隨意地應了聲,看到白曉出了洗手間也就跟著回了球場。
週五那天大部分住校生回家,校門口堵了很多來接自己孩子的父母,白曉也住校,只不過他和家裡關係緊張,偶爾才會回去。別人是父母來接,而他是白父公司的司機來接。想想當初轉校來離家更遠的學校也只是為了避免回家這個尷尬的問題。
“李叔,我爸爸出差回來了嗎?”上車之後白曉就開口問司機,語氣飽含期待。
“白先生回來後去公司開會了。”
“哦。”白曉應了一聲,也沒有再說話。
路過蛋糕店的時候白曉想要叫司機停車,可是聲音堵在喉嚨裡怎麼也沒有吐出來,他看著窗外的車流人流發呆,A城如此熱鬧他卻覺得很是冷清孤單。如果媽媽還在就好了。這樣想白曉覺得眼睛有點澀,便閉了眼睛假寐。
白曉到家的時候白令棋還沒有回來,他的阿姨和弟弟在家,三個人的氣氛很古怪,白曉吃完飯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等到客廳裡沒有聲音才又出去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凌晨十二點半,白曉窩在沙發裡打著哈欠按遙控器換臺,門鎖裡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白曉轉頭對進來的人笑著說,“爸,你這麼晚回來餓了嗎?我去給你下碗麵吧。”
“不用了,我剛吃過宵夜。”
白曉視線停在白令棋手中的一套畫冊上,有些落寞,那是一套絕版的漫畫,白令棋出差之前
白楓曾在吃飯時無意間提起過,同是他的兒子,可他卻對白楓那麼上心。
“你弟弟睡覺了嗎?”
“睡了,在房間。”
“嗯,你也去睡吧。”白令棋答應了聲,徑直上樓。
“爸……”白曉低頭輕聲地喊了聲。
你連多陪我說幾句話的耐心也沒有嗎?
“什麼事?”白令棋停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向下看著白曉。
“錢用完了。”無數句話要說,到了嘴邊成了句最俗氣的一句,反正說什麼到最後他也只會給錢。
“嗯,知道了。”白令棋聽到白曉的話似乎鬆了口氣,所有事情裡這對他來說是最簡單的一件。
白曉直到白令棋的腳步聲又響才仰著頭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走進白楓的房間,不知怎麼白曉就在寂靜的大廳裡輕笑出聲,那笑聲有無奈、有對自己的嘲諷,心底的那些期待像是海浪擊上懸崖濺成了四散的水花。
當晚白曉昏沉沉地做了很多夢,夢到了媽媽,雖然素未謀面,但他就是知道那就是他的母親,還有現在家裡的阿姨、弟弟、父親,還有籃球。最後夢到了孫楊,孫楊懷裡本來抱著籃球板著臉和他說話,不知道怎麼,那籃球就突然變成了自己,孫楊湊在他耳邊說,白曉,讓我來照顧你吧。
熱熱的鼻息噴在耳後和脖頸,後背暖暖的像是要燒起來,白曉的臉紅了,接著就從夢裡掙扎著醒來,背後是壓著的一條被子,不知道壓了多久,背後特別暖,白曉摸了摸仍是滾燙的臉,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孫楊只是牽過他的手,說了句疑似關心的話而已,自己竟然在夢裡夢到那樣的情景,不由下意識地自語,“我瘋了。”
“爸爸,你昨天給哥哥買禮物了嗎?”大廳裡似乎是一家三口在吃著早飯,白楓帶著稚氣的聲音隱約傳了過來。
“只給你買了畫冊,你哥哥已經大了,不用禮物了。”
你在我小時候也沒有給我買過。白曉躺在床上連動的力氣也沒有。
“爸爸,可我記得昨天好像是哥哥的生日啊。”
白楓的話一出,外面有些安靜,隔了一會聽到那阿姨的聲音,她說,“楓楓,你記錯了吧,不要亂說話。”
“沒有啊,以前老師說要寫寫自己的家,我有去問過哥哥啊,我記得的,哥哥就是昨天生日。我昨天放學還記著要讓媽媽給他買蛋糕呢,可是後來一玩起來就給忘記了。”
白曉似乎可以想象出外麵人的表情,只是不知道白令棋可有一點內疚啊,生日的長壽麵,他這個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