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子從褲兜裡拿出錢包,開啟後掏出一疊粉紅色的鈔票,劈頭蓋臉的衝著溫曉寧姐弟砸過去:“姜少賞你的,還不滾!”
溫曉芸哭的一塌糊塗,她扶著自己的弟弟,一張精緻秀美的小臉兒被淚水和頭髮糊的一塌糊塗。
溫曉寧被揍的半跪在地上爬不起來,他捂著肚子,從牙縫中噴出血沫,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姜大宇:“□□大爺,你給小爺等著,有本事你就一直帶著你的狗,千萬別撒開,否則小爺要你好看!”
“臥槽你給臉不要臉啊。”姜大宇氣笑了,往前走了幾步又要開揍。
這個時候,溫曉寧背後那輛車的車門開啟了。
“給誰臉不要臉呢?”一個低沉的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隨著聲音,一隻擦的鋥光瓦亮的皮鞋落在溫曉寧面前,緊接著,一道黑影罩了下來。
溫曉寧抬頭看去,順著筆挺的西褲往上,脖子抬的都要折了才看到對方背光下的臉。這是個高大的男人,五官在陰影下模糊不清,陽光在頭頂籠出一圈金色的光暈,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男人低下頭掃了一眼蜷縮在腳下的姐弟倆,再看向自己被撞花漆的車門,細長的眼睛裡似乎帶著冰冷的刀光,直接逼到姜大宇臉上:“喲,我當誰呢,姜少啊,這是演什麼呢?”
“臥槽你誰啊?”姜大宇瑟縮了一下,躲在保鏢身後嘚瑟,“你管你大爺我演什麼呢,少特麼的摻和!”說完,指著正扶著車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溫曉寧嚷嚷,“這傻逼把爺打成這樣,你要給他出頭啊?”
男人嗤了一聲:“垃圾。”
“你特麼罵誰垃圾吶?”姜大宇跳腳,“想死呢吧?灣子揍他!”
灣子的目光跟男人對上,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一種帶著刀鋒和殺氣的目光,擁有這種目光的人手裡絕對沒有少沾過血!他咬了咬牙,扭頭看著自己的僱主:“姜少,這個人不簡單,我看……”
“你看什麼看!他罵我垃圾你沒聽見啊?讓我爸解僱你!”姜大宇氣的跳起來,抬腳就踹到灣子的腿上,“去揍他,你特麼的不是僱傭兵出身嗎?怕個屁啊!”他嗷嗷直叫。
灣子沒辦法,只得走到男人跟前,露出個歉意的目光,然後揉身撲了上去。
誰都沒有看清男人的動作,就只看到灣子撲上去,灣子被扔出去,一米八多的大老爺們跟一袋子土豆似的吭哧就糊在了地面上,抱著手腕子縮成一團。灣子忍者劇痛蜷縮在地上,他知道男人手下留了情,否則斷的絕對就不止自己的手腕子了。
姜大宇嚇壞了,連忙往他另一個跟班身邊湊,嘴裡還叫囂著:“臥槽你誰啊,你特麼的把我保鏢打壞了你賠得起嗎?”他一邊罵一邊掃了眼男人的車,一百來萬的大切諾基而已,應該不是什麼有錢有權的人。
“哎喲,莊少,莊少!”大老遠兒,幾個老頭子吭哧吭哧往這邊小跑,跑最前面的那個老頭胖的圓滾滾的,一隻手託著自己的大肚子,另一隻手捂著腦門上地方支援中央的幾綹頭髮,上氣不接下氣的喊。
幾個老頭子身後跟這個身材頎長,帶著眼鏡的斯文男人,男人穿著首要的西裝,雙手揣在褲兜裡,慢悠悠的往這邊來,嘴上還掛著一抹看熱鬧的笑容。
“嘖。”被稱為莊少的男人皺了皺眉,等那幾個老頭子和年輕男人走到近前,用下巴點了點姜大宇,“這是幾個意思?用來歡迎我的?”
“哎喲,莊少,您可別這麼說。”打頭的胖老頭一個勁兒擦汗,低頭哈腰的衝莊少笑,“這是犬子,不懂事兒,惹莊少笑話了。”
“我笑話一條狗做什麼,既然是你養的,記得拴好,省的出來咬人。”男人冷笑,抬手彈了彈自己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塵,看著張牙舞爪還想要叫囂的姜大宇,“萬一咬了不該咬的,估計以後連放出來的機會都沒了。”
姜大宇被人罵成狗,想要回嘴,卻被人拽住胳膊捂住嘴拖到了後面。胖老頭一個勁兒點頭:“是是是,是這麼回事,我教育的不好,讓莊少費心了。”
“還有,人家姐倆不容易的,被你家的狗咬了,你不能坐視不管吧?”男人再一次掃了一眼髒兮兮的姐弟倆,那眼神跟看垃圾沒有什麼區別。也只是淡淡的一眼,隨後便抬腿走了出去。
姜大宇他老爹留下人給自己兒子擦屁股,然後又是一溜小跑,跟在大長腿莊少身後吃灰。
一行人越走越遠,原本圍著看熱鬧的早就在幾個老頭子出來的時候就作鳥獸散了,如今停車場上冷冷清清的,只有幾個小保安遠遠兒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