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莫邵忻出車禍,我剛剛才知道,我和他分開的那一晚,他就出了車禍,那一晚我明明接到他的電話,可我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掛掉,我以為他是想挽留我,我真的沒有想到……”
話到尾音,重光已經難受得聲音都啞了下去,整個身子靠在牆上,好像全部力氣都在一瞬間被抽走,他心底的難受,在得知莫邵忻出了車禍的那一刻,就已經疼得不能自已。
“溫劭,我真的,已經後悔了……”
“我現在,真的想拋下這裡的一切,就這樣不管不顧的離開……”
溫劭活了這麼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重光在自己面前落淚,他看著他,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此時卻像孩子一樣在他面前一句又一句地重複著,我後悔了……
溫劭開口時,連語氣都帶了不自覺地哽塞,“重光,今天你結婚。”
“我知道……”重光整張臉都陷在雙手裡,順著牆壁,他慢慢地蹲下去,隔了好久才道,“我知道,溫劭,我不會離開的,也不會逃避,我的責任。”
“也許這一切,都太遲了……終究是,太遲了……”
他們的愛,從大學的四年到現在,不過八年的時間,可是重光覺得,回想過去,每一步,他們都走得太痛苦,他曾經一直以為,不論對邵忻有多深的愛,到最後,他終究是要離開的,他這二十八年來,活得太清醒,他的底線,他的原則,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維持,所以,即使和莫邵忻開始以後,他一直都在一步一步掌握著自己的感情,及時的抽離,他不會允許自己有一步地陷入,可是,直到此時他才領悟,那個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他的全部。
他聽著外面觥籌交錯的聲音,看著那些滿廳刺眼的喜字,緩緩閉上眼睛,嘴角漸漸扯出一抹苦笑。
原來,他這一生,也就這樣了。
一段感情就此結束,他的心,也已經變得荒蕪。
凌晨兩點,Que je continuerai酒吧。
邵忻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對周圍靡亂的氣氛絲毫沒在意,他今天穿了深色的襯衣,酒吧太熱,邊喝酒邊解開兩顆紐扣,不經意間的動作在旁人看來,卻有了不同的暗示,旁邊三三兩兩的男人注意他了很久,GAY吧裡大多都是熟客,看著接連幾天都出現的那位客人,每次來都只是坐在吧檯喝酒,直到酩酊大醉才踉蹌著走出酒吧,連酒保看他這樣不要命的喝法都走過來,吹了一聲口哨,調笑道,“帥哥,你來我們這裡只是喝酒,太浪費了。”
邵忻抬眼看他,人在半醉時更有著說不出的魅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怎麼浪費了?”
“你沒發現,周圍的男人都對你垂涎三尺了麼……”酒保彎下腰靠近他,故意說著曖昧挑逗的話語,嫣然一笑。
兩指夾著煙輕彈菸灰,抵在唇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邵忻笑得魅惑,“要不,你陪我上一次?。”
酒保聽了只是把頭抵在琉璃臺上咯咯地笑出聲來,嘴唇對上他的耳朵,曖昧不清的距離,他道,“我怕出來就被那些男人活吃咯。”
“諾,這是對面那位給你送的酒。”遞到他面前的暈色光影,一朵玫瑰寓意曖昧,邵忻抽著煙笑,竟然是tequila sunrise,轉過臉去看那位男人,暗色的燈光晃過他臉上,眉目分明的面容,邵忻想著,這樣的419,也不錯。端起杯子一干到底,站起身,朝著那人走過去。
兩人相視一笑,邵忻攬上男子的腰朝著二樓的包房走去,此時舞池中央,有女歌手在輕輕地哼唱,一首,je T’aime。
d'accord;il existait d'autres facons de se quitter
是的,我們可以用別的方式告別;
queleques eclats de verre auraient peut…etre pu nous aider
譬如幾聲玻璃的碎響,乾脆而嘹亮;
dans ce silence amer;j'ai decide de pardonner
而如今沉寂如海,我卻決定原諒
les erreurs qu'on peut faire a trop s'aimer
所有那些因愛而糾纏的傷。
a bout de mots ;de reves je vais crier
如今在夢和言語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