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一起,怎麼,被灌酒了?”重光語氣有些不好,悶悶地問道。
“還好,”邵忻揉揉額頭,“才是有點暈。”
重光擔心地看了他一眼,才鬆手讓他進去,等邵忻出來時看到他倚在一旁,顯然是等自己,問著,“有事?”
“我送你回去。”重光上前一步靠近他。
“大夥正喝得開心呢,先走算什麼事兒。”邵忻擺手以示拒絕,也沒有等他再說,徑自就往包房走去,卻不想有人先他一步推了門進去。
蘭琪正唱到高潮處,給我一杯忘情水還沒結束,抬頭就看到有人走進來,梁家洛看到來人也就迎了上去,“重光,也來玩?”
“嗯,”禮貌地點點頭,對著大夥道,“我和邵忻還有點事,先走一步,大家玩得盡興。”
蘭琪奇怪地往邵忻方向看去,只見後者朝他抱歉地笑笑,也就以為兩人真有事情要辦,也就沒攔著,道,“邵子,你喝那麼多酒,別開車了。”
“我知道,沒事,你們玩。”
兩人出了房門,也就一前一後地往大廳走去,重光看他連走路都不穩,只得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我扶著你。”
邵忻低頭看了看他環在胳膊上的手,沒有說話。
等坐到車上便覺得熱,邵忻扯了扯襯衣的扣子,重光怕他悶得慌,便伸手開了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眉宇也不自覺地皺起,“我說你,應酬就算了,朋友在一起還這麼亂喝,你胃到底還要不要了?”
“別和我來這套,”邵忻本來就覺得難受,現在只想倒頭就睡,哪還有閒情和他扯,說完這句話歪了頭就靠在背椅上休息。等過了一會兒就感覺有冰涼的觸感滑過額頭,重光的聲音細細地傳來,“怎麼,好像在發燒?”
“我今天一直都在發燒。”邵忻輕吐出一口氣,其實從早上開始便覺得隱隱不舒服,剛才又喝了那麼多酒當然會難受。
“你他媽有病啊,發燒還來喝酒。”重光聽他承認一時也就火大起來,莫名地情緒外露,怕是連自己也不會察覺。
“別在我面前吼,”邵忻簡直懶得和他吵,“別煩我。”
重光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心裡再憋悶,看他確實是不舒服,也就忍住了沒再說話。等回到家重光便開了燈去翻櫃子,還好有退燒藥,接了水過去遞給他,邵忻沒氣地接了過來,只聽見他的聲音傳來,“你怎麼還是老愛發燒。”不像是問他,只不過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帶著細細地低喃。
邵忻只覺得心裡一緊,胃裡翻江倒海地難受,面上卻仍舊是那個表情。
“你走吧,我沒事了。”他淡淡地道。
“嗯,”重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道,“小蓉還在等我,你睡會兒,如果燒還沒退就去醫院,別硬撐著。”
“我知道。”邵忻點點頭,像是真的累,靠在沙發上閉了眼休息。
等重光細心地關了門出去,他也昏沉沉地睡過去,那天晚上,不知怎麼地,就夢見了畢業那天,全班一起去吃了離別飯,之後開了房K歌,等快要結束時大部分人已經醉倒在房間裡,他酒量歷來就好,可喝到最後還是醉了,看一屋子人東倒西歪,硬撐著站起來準備去倒水喝,身子還沒站穩,腳下卻被什麼東西一絆,整個人跌了下去,嘴唇對嘴唇的重量,剛剛好。
他只感覺他在吻著他,一點一點地咬,身下的人早已經失去了知覺,他只覺得是不夠,又迫使他張開嘴,舌頭滑了進去,壓抑了太久的情緒釋放,像猛虎細嗅,滿足得快要溢位來。
那麼久遠的往事,被窗外剔透的光亮,剝落得漸漸清晰起來。
初陽正好。
邵忻儘管有宿醉的頭痛,第二天卻還是硬撐著來上班,才剛到辦公室小王就奇怪地看著他道,“莫主任,昨晚沒睡好?”
邵忻愣了一下,才歉意地笑笑,“嗯,沒事。”說完拿了桌上的馬克杯去泡咖啡,平日裡不怎麼喜歡喝的東西,現下為了清醒頭腦也就衝了一杯,剛坐回辦公室電話也就響了,是內線,定了定神,接起了電話。
不過又是接待的活兒,李慶長讓他週末全程陪同,邵忻頭痛地揉揉太陽穴,應了聲,也就放下電話。
一整天的班倒是上得昏昏沉沉,還沒捱到下班,邵忻看了看錶,也就拎了外套提前離開了。還沒走到一樓電話就響了,邵忻看了眼來電顯示,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什麼事?”
“在哪兒呢?”電話那旁語氣輕鬆。
“剛下班,怎麼了?”邊拿著電話邊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