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逆,還沒睡呢?”徐母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
“是啊,”徐逆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笑著應道,“就要睡了。媽你這麼晚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想提醒你一下,明天是週六,別忘了去跟陳阿姨的女兒見個面,就上次給你看過照片的那個。”
“唔……?”徐逆轉著眼珠子想了半天,才隱約想起幾天前依稀隱約貌似有聽說過這麼一個姑娘,聽說學歷不錯,是個碩士。
徐母一聽他這支支吾吾的反應,便猜到他又把這事兒拋到了九霄雲外,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你這孩子,是不是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沒有沒有,陳阿姨的女兒嘛,我記著呢,叫陳……陳什麼來著?”
“陳阿姨的女兒姓趙,不姓陳!!!”徐母終於憤怒地咆哮了。
“是是是,姓趙。媽你淡定,這麼容易激動,會老得很快的。”徐逆油腔滑調地敷衍著。
徐母還在電話那頭喘氣:“我不老死,也要被你氣死了。”
徐逆只能哄著她:“好了,媽,我知道了,明天去跟那位趙美眉相親嘛,我一定去,您先睡吧,都這麼晚了還惦記這事兒。”
徐母還在叨叨絮絮地囑咐:“陳阿姨的女兒是個碩士,涵養好著呢,你在她面前說話注意點,可不能再給我丟臉了,聽見沒有?”
“知道知道,您兒子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啊,我會注意的。您快睡吧,晚安啊,Mua~”徐逆非常膩歪地對著手機親了一口。
掛了電話之後,徐逆仰頭靠在椅子上,重重嘆了口氣——又是相親,沒完沒了地相親,這都第幾個了?
第二天,程宴很早便醒了過來,發現身上有些黏糊,於是果著身子去浴室裡沖洗了一下,再出來時,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
因為是週六,左右沒什麼要緊事,程宴便又懶洋洋地趴回床上去,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約摸睡到上午十點的時候,他聽見枕邊傳來一聲簡訊的提示音。
他迷迷糊糊地開啟看,發現是徐逆發來的簡訊:“過五分鐘之後打個電話給我,江湖救急!”
程宴眯起眼睛看了一會,然後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這傢伙,又要開始自編自演了麼?”
不過這麼一來,程宴倒是漸漸清醒了。他緩緩坐起身,掐著時間等到五分鐘之後,非常準時地給徐逆撥了一個電話。
對方很快就接通了,卻不知是在跟誰說話:“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遠處傳來女子溫婉的聲音:“沒關係。”
程宴靜靜聽著,勾著嘴角沒有吭聲,便聽徐逆在那頭開始自說自話——
“……哎程總,一大早打我電話什麼事兒啊?”
“……設計圖?還沒完稿,還差一點兒……”
“……馬上要交?不是吧?今天週六誒……”
“……可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
“……可這這……真不太方便……哎哎程總您別發火,我馬上趕出來給您還不行嗎?”
然後便聽那溫婉的女子在一旁說:“徐先生有要緊事?”
徐逆捂著手機小聲解釋:“我還有個設計圖沒趕出來,這不……頂頭上司催命來了,勒令我今晚之前必須交稿。”
“那……要不您先忙吧。”
“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
“不會。”女子頓了頓,略有些猶豫,“不如我們下次……”
“喂喂——哎,程總,您別急啊,我這不正往公司趕嗎,消消氣消消氣,我保證,今晚之前一定把設計圖發到您郵箱裡!”
然後電話喀嚓一聲掛了。
程宴握著手機,趴在床邊憋笑憋到內傷,心想徐逆這傢伙的表演功底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只是可憐了那個不知名的相親姑娘,就這麼被他忽悠過去了。
約摸過去了二十分鐘,別墅門鈴響了起來。
程宴起身去看了看可視屏,果不其然,來訪者正是徐逆那廝。
他按下大門的開啟鍵,不久之後,徐逆便開門進來了。他一進門便嚷著口渴,程宴指了指一旁立著的大冰櫃:“自己拿。”
徐逆也不客氣,徑自走到冰櫃前,拿了一瓶冒著寒氣的冰可樂,一口氣灌下大半瓶。
“這是第幾次了?”程宴慵懶地坐在沙發上,隨手翻著今日的報紙。
“不記得了。”徐逆抹了抹嘴巴,又仰頭接著灌。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