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賓館在事隔之前的後巷事發地點,只有三條街的距離,而古斯橫攙扶著閉著雙眸的夜朗,跟著這旅館內的老闆,走到了最裡面的一間房間。
這間賓館外,只掛了一個小燈箱,這老房子附近很多這樣的地方,這裡是紅燈區,有很多混雜人進出,之前一路上來那狹窄走道跟那髒亂的環境,讓古斯橫實在受不了。
可是,這地方算是目前最好的藏身地帶,為了謹防那些人追來,他也只好硬著頭皮進來了,古斯橫事先付了錢,交代了老闆兩句,讓老闆不要來打擾。
古斯橫剛關上門,把門鎖好的,就看到夜朗睜開了雙眼。
由於兩人都穿著大衣,掩住了衣服下的情況。
夜朗的手,與古斯橫的手,都緊緊的埋在夜朗的大衣下。
因為夜朗受了傷,他們根本就走不遠,大衣下,夜朗的手捂著自己腹部的傷口,而古斯橫則是捂著夜朗的手,替夜朗更加壓緊傷口,兩人的手上被弄得到處都是血。
就連夜朗裡面那件衣服,腹部都被鮮血染得殷紅一片,只是夜朗的臉色沒有絲毫痛苦的神情,除了臉色很差之外,沒有其他多餘的神情。
多虧了夜朗那件大衣擋住了衣服下的情況,否則剛才那位老闆肯定會發現,他們也不可能在附近找到落腳的地方。
“小心一些,你慢慢坐下。”古斯橫把夜朗攙扶到了床邊,小心的讓夜朗坐下。
早在幾分鐘前古斯橫就已經給齊猛打過電話,本來是想讓齊猛小心一點,沒想到卻晚了一步,齊猛家裡也被人放火給燒了,而且當時電話那頭還有消防車,以及住戶驚恐逃竄的聲音。
由於齊猛家是住在高層,那火勢蔓延很迅猛,就連帶齊猛家隔壁,以及上下的好幾層樓都被焚燒……
這次英社不但要對付夜朗,還要對付他,更要對付齊猛,這明白是英社要針對漢堂老大的誅殺行為,那邊的人無疑是想借勢剷除漢堂的殘存勢力。
這是徹底毀掉漢堂的好時候,因為現在漢堂內部極其不穩定,如果堂口老大再出事,那就再說什麼也沒用了,更加無法再穩定社團內部。
古斯橫找到落腳的地方,就立刻通知了齊猛那邊,讓齊猛過來的時候帶些藥過來。古斯橫結束通話了電話,就拿出方巾再度雙手並用的替夜朗止血。
兩個人,四隻手,都摁在了那傷口上。
古斯橫也不敢摁太重,太重會擔心讓夜朗傷上加上,也更加不能摁得太輕,摁得太輕擔心止不住血,他用方巾可以稍微多擋一點血……
這個房間非常的狹窄,很可以說簡陋,牆壁上貼滿了不入流的泳裝美女海報,床也是破破舊舊的,被子和床單都已經掉色了,所有的東西都是破舊,就連兩人頭頂那盞燈都還在不停的搖晃。
這種情況下,古斯橫也無法講究什麼環境,什麼格調,只是這種情況下他除了夜朗,根本無法去估計其他。
“是不是很疼?”古斯橫坐在床邊,看著半靠在床上的夜朗。
夜朗除了安靜而沉默的注視著他之外,沒有回答古斯橫的問題,他的臉上雖然沒有出現痛苦的神情,但古斯橫知道夜朗情況不太好,因為好像無法止血。
“你怎麼樣,我能不能壓緊一點?”古斯橫一邊嘗試壓緊夜朗的傷口,一邊詢問夜朗行不行,那從兩人指縫間流出的血跡,染紅了兩人的手背。
夜朗那沒有神情的臉上,在古斯橫壓緊傷口之後,隱約做了一個短暫的皺眉表情:“這個時候你問我痛不痛,會讓我想到自己受了傷,你應該問一點別的,幫我轉移一下注意力。”
古斯橫見夜朗情況不好,也就沒有再問那些問題,只是轉而問了夜朗一些別的幫夜朗轉移注意力:“當初我兒子L死的時候,你在我家看到LEO的影集,為什麼要說,被咬死,總比被剝皮好?”他腦子很亂,不知道要問什麼,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有意義的問題來。
他也是隨便瞎扯,亂問。
他儘量扯遠一點,讓夜朗能夠有思考的力氣與轉移的念頭。
“因為我有一個朋友,他很喜歡鬥犬,我聽他提起過LEO跟國外猛犬比賽,雖然LEO贏了比賽,但LEO有被咬傷。”夜朗說話比平時緩慢了很多,但他的眼神還是如常的平靜:“那隻外國猛犬輸了,還被人剝了皮了……”
古斯橫感覺著夜朗滲出的熱血,他的雙手的手心都滾燙得嚇人,加上夜朗的手心傳來的溫度,與指尖傳遞熱量,他留意著夜朗臉上的表情。
可夜朗什麼表情都沒有,如果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