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轉身的瞬間,我看到他的眼眶紅紅的,眸子裡氤氳一片。
躺在床上,眼淚抑制不住的奔流。奇怪,我明明在笑啊,我是笑著的,我保證唇角現在還是上揚的。可為什麼眼淚就出來了呢?止也止不住,黃河絕堤應該就我這樣子吧。自嘲的想。應該是這床的原因吧,淡淡的屬於明的氣息撲鼻而來。我這才意識到一直都躺在董明的床上。
起身走下床,開啟窗戶,一陣涼風撲面而來。樓下吵吵鬧鬧的,一片喧譁。看向牆上的日曆,很好,九月一日,一個特殊的日子。
站在走廊上,看著樓下大廳裡一張張稚氣,純真的臉,恍若隔世。站在臺上演講的男人,是羅勇——今年的宿舍長。看情況,他的身體已經痊癒了,這就好。董明走了,如果沒走的話,現在站在臺上的人應該是他吧。走下樓,路過新生,避開羅勇的視線,我不想再連累他。
“夜泉。”是羅勇,躲不掉了。
“羅勇,對不起。”我慢慢的轉過身,笑著說。
他先是一怔,然後才問我“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對不起,一直沒去看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嗎?”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好象經歷過這兩個月的人不是我一樣。
“我,我沒事。倒是你,夜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他的語氣有些激動。
我看著他,發現這次回來似乎每個人都愛對我說,對不起。我承受不起。
“先別說這些了。學弟們還等著你呢。”我衝他笑笑,朝門口走去。
我知道他一直盯著我的背影,甚至還聽到新生的小聲議論。
“我怎麼覺得宿舍長和那個人的關係怪怪的。”新生甲。
“是啊,是啊,那個人一出現,宿舍長整個人都不對勁了。”新生乙。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這學校裡有很多同性戀呢。”新生丙。
“真的?”一堆人異口同聲的問。
“當然,不然你們看宿舍長的眼睛,人家都走了,他還在那望眼欲穿呢。”
周圍人一片唏噓。好熟悉的話,好熟悉的語氣,似曾相識。在兩年前的那艘駛向心中夢想的船上,一個清俊,開朗的少年也曾對我說過相似的話,我回頭看了一眼羅勇。物是人非。
低頭苦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們,過了今晚,你們就知道這個學校的可怕了,如果只是同性戀的程度,恐怕大家早就該去向各路神仙還願了。更何況,這批整體掃過,素質還不錯,跟上次的不相伯仲,恐怕又是無一倖免了。
42
走在校園裡,翠綠的樹木,嬌豔的花兒,川流不息的各種加長型轎車,和一張張熟悉或不熟悉的臉。我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回想著躺在董明床上的時候已經想的很清楚了的問題,要保住這條賤命,要找到董明。唯一知道他情況的人,如果沒猜錯,應該會是武連威。至於尉刑,他頂多也就知道董明休學了,再詳細的情況,不是我們這種擁有紅銅校徽的人所能知曉的。所以要找到董明,武連威是唯一的線索。可怎樣才能找到他?現在的我,根本連學校的大門都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也不知道往那個方向走。而且很有可能就這樣被當成逃跑的新生,葬身海水。想著不禁打了個冷顫。還是這麼沒用嗎?已經在這呆了兩年了,還是個懦弱無能的人,看來環境並沒有改變什麼,以前總是盡力的去當好一隻稱職的駝鳥,有什麼事,總是想依靠董明。結果,面對他的離去我只有無能為力。靠在一棵樹上,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堂。抬起眼,才發現,早已朦朧。
我又走進了這片林子。無助的望著四周。這個恐怖的林子,似乎總是圍繞著我,提醒著自己的汙穢。明知道這裡總沒好事發生,可每當自己回過神來,卻早已身陷其中。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朝我走來。又遇上了嗎?林中的惡夢。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掉。我擦乾眼淚,抬頭迎上那道刺眼的視線。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來了。倒是那人看到我,淫靡的雙眸立刻染上一層失望。乾乾的扯動了一下唇角。
“嗨,你好,林夜泉。”看著他僵硬無比的笑臉,刻意忽略掉那抹失望,出門的時候照過鏡子,對於自己現在的長相,還是比較能讓這些人滿意的。反到是他客氣的態度,顯得怪異。我不置可否的回他一個妖豔的笑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想在看到他胸前閃耀的黃金校徽時,就已經想到見武連威的辦法了。
“有事嗎?”我發現雖然過了一段時間,自己的演技亦有增無減。
他盯著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