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前奏,就知道什麼歌。
鴻雁。
林木愣住了,他車上什麼時候會有這首歌啊,他怎麼不知道啊。一個車載CD,他一般只聽前面幾首歌,因為從他家到醫院也就這麼點的路程,有幾首歌的時間也就到了,他還有習慣,聽歌就從前往後聽,稍微有些強迫症,他真不知道,怎麼會混進這首歌來了。
陳澤搖頭晃腦的跟著唱,鴻雁,向南飛,酒喝乾,在填滿,今晚不醉不還。
然後,陳澤換了詞兒,不喝醉我也不走。
其實吧,他的王子殿下其實心裡是有他的,要不讓他也不會放這首歌啊,要知道,這可是他給林木唱的睡前催眠曲。
林木也在聽,那就證明,林木也對他有意思啊,每次聽見這首歌,他都會想到自己呢。
哎呀,不好意思了,林木對他也有意思,這是不是說,好事將近?
就為這個原因,陳澤放聲高歌,酒喝乾在填滿。
他有一副好嗓子,那麼高的音,車子開過之後,都引來外邊人的側目了,他竟然不會破音呢。快趕上騰格爾了。
蒼涼,洪亮,瞬間就能把人帶去草原,那草長鶯飛,那藍天白雲的草原。
林木閉上眼睛,靠在車座上,很自然的,隨著這首歌,他就像置身草原一樣。
身體車體放鬆。
其實,陳澤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只給自己添亂惹煩,他有些地方,還是可圈可點的。歌聲不錯,臉皮夠厚,不愛生氣,意志堅定,勇敢,死纏爛打,額,這要是也算優點的話。至少他從看見自己那一刻起,就開始糾纏不放了。怎麼欺負他他都不會退縮一步的。
北方的秋天,天黑得很快,六點半左右,基本就黑透了,路燈都開了。
“殿下,你家在哪啊,到現在你還沒告訴我咋們家的地址呢。”
“往前開。”
“你告訴我準確地址,我好記下來。我不能忘了回家的路啊。”
“讓你開就開,你怎麼這麼多話啊。”
陳澤左右張望著,油門踩得很輕,經過一個路口,有一個路口的,還沒到嗎?這是那條大街,那條路,他要記下來,然後不定時的可以給林木驚喜啊。例如突然出現在家裡。
“不告訴我我們就滿市區的轉悠。轉悠一晚上的。”
林木真的不想告訴他,可架不住陳澤的皮厚啊。他心裡彆扭極了,總覺得自己的私人地盤被侵佔。
“前面路口左轉,進去一公里,看見小區直接開進去。你把車子停到停車場,你就可以滾蛋了。”
自己的領地,絕對不允許他進去一步。
“我不。我要住下的。我哪也不去。”
“成,那就在車裡住著吧,我不回去,都在車裡待著吧。”
大不了不上樓,絕對不讓他進家門一步。
“大不了我拿著鑰匙挨個樓層去試,看看能開啟誰家的門,能開啟就是咋們家。”
林木揉著太陽穴,他跟這個人真的是無話可說了,他不管出什麼招,陳澤都能給他反駁回來,怎麼會有這麼不夠人味的東西,就沒看見他有多煩啊。死纏爛打,他就是一塊膏藥,貼上就撕不下來了。
陳澤直接開車進了小區,警衛一看是林木的車子,攔都沒攔,直接讓開進去。這裡是高階公寓區,業主的車子,保安都認得。
這個小區啊,人很多,但是出來走動的很少。有醫生有律師,有作家有畫家,身份還都不錯,可這些人也都相對的孤僻,很少跟隔壁鄰居來往,也不會跟其他小區那樣,小孩子老人的吃完飯都跑下來散步消化食兒,一早起,八,九點的人稍微多點,上班的,買飯的,鍛鍊身體跑步的,到了晚上這個時間,基本都出去吃飯了,或者窩在家裡準備吃飯,很少有人出來了。開展夜生活的也都做準備了,哪些準備熬夜的也準備了,上班的忙一天也不下樓了,可惜了小區裡那些運動裝置。
小區綠化好,裝置完善,有籃球場,有鍛鍊用的各種器材。還有曲曲折折的小路,一叢一叢的鮮花,各種灌木叢。長條椅,就跟花園一樣。
路燈似乎都是為了方便戀愛的,都不太明亮,隔好遠才有那麼一個,氣氛是很好,花前月下的人少燈光昏暗,適合乾點啥。
可就一樣不好,停車場稍微遠了一點,集中停車,各棟樓下不能停車。林木的樓裡停車場有段距離,走著的話也要十分鐘才到自己的樓下,再上樓,回家,怎麼也要十五分鐘。
張輝他們兩口子住的也不遠,也就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