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永遠都是最安靜的地方,這裡太少有人來,在這裡的屍體也不會說話。
也多虧了陳澤心理素質過硬,在這呆了七八個小時,他愣是沒有嚇的神志不清,還有心思想一些關於他跟林木以後未來的事情。還能笑得哈哈的,還能跟冰櫃裡的哥們弟兄說話。
崇拜!
真不愧是特種兵老隊員,從戰場下來的英雄,殺過人見過血,神經強悍的就跟鋼鐵鑄造的一樣。
牛掰!
純爺們,剛剛的純爺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陳澤折騰一晚上,他也累了,打了一個呵欠,正好有一個空著的停屍臺,陳澤也不管什麼了,上戰場哪會,泥池雨林蟲窩他都睡過,條件比這更艱苦,這至少有一張臺子啊。陳澤穿好外套,鼻子已經徹底不通氣了,用他冰涼的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好事兒,開始發燒了。已經確診,他感冒了。
開啟一個冰櫃,從裡邊的屍體上撤掉一張床單。
“兄弟,對不住了,你先涼快一下,我先借用你的床單睡一下。過一會還你。”
對方沒有出聲,屁咧,他能說話就奇怪了。
陳澤跳上停屍臺,看看腕錶,這時候是十一點十分。既然沒人來,他困了,那就先眯一下吧。
把白床單往身上一蓋,躺在停屍臺上。五分鐘不到,呼嚕聲起來了。
林木在家裡有些坐不住了,本想著度過一個悠閒的午後,吃飯,看電影,看書,晚上找哥們喝酒去,可他就是沒辦法靜下心了。不停的看著時間,一杯好好的黑咖啡,他不停地攪拌,看書沒有注意力。
快一點了,陳澤有沒有被護士放出來?看太平間的老大爺有沒有發現他呢。他要是沒出來,在哪裡冷凍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已經凍死了?那是太平間,死人扎堆的地方啊。他嚇得屁滾尿流固然可笑,可別忘了,他還是個中校。
就算是凍不死,出點意外怎麼辦?
林木手勁一大,咖啡潑灑出來,濺在他雪白的褲子上幾滴咖啡漬,林木皺緊眉頭往前一推杯子,一杯咖啡,潑灑在桌面上,黑黑的,看著難受。
戲弄小報復,可別真的鬧出什麼事兒啊。
他爸爸是總參,知道他禍害了一箇中校,對他愛兵如子的老爸來說,肯定饒不了他。
再者說,陳澤沒對他做什麼,也就開幾句玩笑,摸摸他,碰碰他而已,不至於付出生命為代價吧,他是醫生,不是殺手。
說到底,林木也只是嘴硬心軟,他能狠下心來直接凍死陳澤嗎?心緒不寧的,不也是在擔心陳澤。
林木再也坐不住,換了一身衣服,急急匆匆的抓了車鑰匙就往醫院開。
幸虧了他的家裡武警醫院也不遠,也就十幾分鍾車程,林木不自覺地就重踩油門,加快速度。
就算是武警醫院不經常有死亡的病人,但醫院還是醫院啊。一天裡有這麼三兩個,不足為奇。
中午十二點多一點,一個護士推著一個停屍臺下到太平間。這是今天的第一個送下來的屍體。
看太平間的老爺子看看太平間,看看小護士。
“林醫生來了嗎?”
“我看見他的車開進來了呢,因該是來了吧。大爺,你把太平間的門幫我開啟吧。”
老大爺想了想,他今天沒看見林木醫生呢,他丟在太平間裡那個人走了嗎?林醫生看起來也不是要殺了那個身穿軍裝的人,就是朋友間的小嬉鬧吧。他有上廁所,他還去打盹,林醫生來了,也許剛才林醫生把人帶走了呢。裡邊也沒動靜了,估計是走了。
老大爺也沒想其他的,拿著鑰匙,去開門。
在哪塊防彈玻璃上,往裡看看,只有一個停屍臺在外邊擺放著,看不太清楚,只看見停屍臺上有東西蒙著白床單,在這,只有屍體才蒙著白床單。老爺子沒看見跟困獸一樣走去的人,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就開了門鎖。
大門悄無聲息的開啟了。
林木一路狂奔,他在停車場找到車位就飛快地跑過來,中間耽誤幾分鐘去了,等他衝到太平間的時候,看太平間的老大爺已經跟小護士把屍體推進太平間了。
林木現在顧不上他的形象了,他桀驁不馴的,他恃才傲物的形象,急的就跟一個約會遲到的二小子一樣,一路狂奔啊。
老爺子幫著小護士把停屍臺推進來。
“耶?這裡怎麼會有一個沒用放回冰櫃的屍體呢。這不行啊,屍體會發生變質的。誰這麼不負責把屍體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