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何隨,你別嚇我。”何倚風一點一點地加重著手裡的力道,睡得再怎麼沉的人,被這樣有如八級地震般地搖晃著也早該醒了,但是何隨的眼皮連動也沒動一下。
何倚風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呆看著何隨,突然顫抖地抬起了手指,緩緩地送到了何隨的鼻息,感覺到微弱的氣息碰在面板上,何倚風劇烈動搖的心才安定下來。
自己的這個身體有這麼不經用嗎,竟然只是這樣、這樣打了一下,就幾乎弄出了事關人命的大事故,何倚風完全難以相信。
如果、如果何隨就這麼醒不過來怎麼辦……
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如果何隨出事的話,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家,怎麼能這樣莫名其妙地又失去。
這一次,又有誰能來原諒他。
他又怎麼有勇氣原諒自己。
透明的液體失控地自眼角滑落,從下巴,不斷地滴落下,滴落在何隨的臉上,弄溼那蒼白脆弱的臉。
何倚風對著何隨臉上的那一汪水漬,突然醒過神來,用袖口不停地擦拭著自己淚溼的臉。粗魯的力道將整張臉搓地滿是紅痕。
耳邊彷彿又傳來何隨的罵聲,“哭什麼哭,吵死了。”
但是從眼角冒出的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似乎淚腺的開關完全壞掉了那般。
何倚風慌忙地站起來,開始打電話叫救護車。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何隨身邊,傾□,嘴唇輕輕地貼在下方軟糯的雙唇上。就在不久前這靈活的唇舌還□地貼在自己身上徐徐地親吻,引起一陣陣敏感的顫動,就在不久前,這個人還胡作非為地說著悖倫的情詩。
這樣一動不動地躺著,確實比之前發生的所有所有加起來都更為惡劣的
玩笑,更為殘忍的懲罰。
何倚風把頭抵在何隨的肩窩裡,一聲聲,就像禱告一般說著:“只要你不離開我,隨便怎麼樣都好。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所以,只要在一起,只要你能永遠和我在一起,其他的都沒關係。”
“我只要你。”
在何倚風如同中毒一般地呢喃中,醫院的人終於到了。
何倚風疲累地坐在何隨的病床邊上,和最初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