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風走了大約十分鐘之後,他也覺得奇怪了,兩邊的牆壁很高,遮擋了光的入侵,牆壁上斑駁一片,許多灰色的水泥塊已經掉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漸漸的,旁邊的建築也消失了,只剩下那兩面牆,延伸去不知名的方向。
何隨開始懷疑是不是找錯了地方,這可不是隱士的年代,真有人會住在這樣偏僻的地方麼。而且大師,總該是年紀稍大的老人了吧,住在這樣的地方肯定是不方便。但是已經走了這麼久了,何隨
也不甘心退回去,只好繼續向前。
還好,這條路確實沒有永無止盡下去。何隨最後站在了一扇硃紅大門前,還是木門。門幾乎有四個成年人寬,三米長,房簷上還掛著兩個大紅色的紙燈籠,看過去無比的詭異,根本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建築。
門內隱隱約約傳來吵鬧的聲響,似乎有許多人在說話。嗡嗡地聲音迴盪在何隨的耳中,令他感到莫名的煩躁。
在老李的描述中,大師住得地方確實是這樣子的,只是親眼見到,可比單純的話語震撼多了,何隨原本還以為老李說誇張了,看來他真的只是如實告訴。
要當一個讓人信服的大師,首先要裝點好自己的門面。何隨胡亂想著,可還沒忘了走這麼遠找到這裡來的正事。
他後悔了,不該叫何倚風等著而應該一起進來的。他先前沒想到這路會這麼長,無法用手機聯絡的情況下,他只能重新走出去把人領進來。
不過先不管那些,何隨決定自己先見見那位大師,如果他真的可信的話。
何隨向前走幾步,來到了門前,裡面的喧鬧也越發地大了。
奇怪,老李說大師只有自己一個人住,那麼這些聲音又是從哪來的?而且確實是人在說話的聲音,雖然聽不清具體的說話內容。
何隨抬手拍門板,這門十分厚重的樣子,何隨也就湧了十足的力道。
才拍了幾下,何隨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到了自己身上,仔細一看,是一些紅木碎屑,大概是從門上剝落下來的。
沒有在意,何隨繼續沉著力道拍門,裡面太過於嘈雜了,他怕自己敲門的聲音太小沒有人聽見。
“嗙!”何隨的拳頭重重地砸在門上,一大片灰塵動頭頂落下來。
灰塵迷了何隨的眼,他反射地把眼眯起來,然後就見細長的視線中,那扇紅木的門,震動了兩下,突然間,緩緩地、緩緩地,向後倒去。沒了阻礙的屋內的人,暴露出來,他們停止了說話,回過頭來,全都呆愣地看著慢慢倒下的大門。
何隨將手掌攤開又握緊握緊又攤開,他可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已經可以拆毀一扇門了,而且還是這麼大這麼重的一扇門,有可能被他拍了兩下就倒了嗎?
“我的門!!”短暫的沉寂過後,爆發出一聲巨大的哀嚎。
何隨眯縫著眼,看見門內站著的人中被推擠出了一條縫,一個腦袋鑽了出來,接著是整個身體,突出重圍的男人站在倒下的門前,一直一直看著……似乎還有哀慼的嗚嗚聲傳來,何隨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我的門,我可憐的門啊,你怎麼就這樣
棄我而去了……是誰,到底是誰這麼殘忍地虐待你!”
何隨眨了幾下眼睛,灰塵似乎終於被擠出去了,眼球沒有了刺痛的感覺。
“是你,就是你!”
何隨抬起頭,直面憤怒銳利的目光。
男人踩著倒下的門朝何隨走了過來,一臉凶神惡煞。
等到男人走近了何隨也看清楚了他的樣子,大概是三十多的年紀,眉眼長得很好看,只是被此刻的神情破壞了形象。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卻是那披散著的過腰長髮,一個男人留著這麼長的頭髮,看過去卻不是很突兀。
何隨並沒有被男人的氣勢嚇到,他只覺得對方看起來有點熟悉。
畢竟不管可不科學,門倒切切實實是在自己拍了幾下之後倒下去的,何隨也沒打算推脫責任,坦然地說:“不好意思,這門我會賠償,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開支票。”
意料之中的,男人並沒有這麼容易善罷甘休,他拽住何隨的領子,惡狠狠地問:“你是誰,竟然敢欺負我家的門,皮癢了是吧。”
何隨抓住男人的手撥開,面無表情地說:“我說了會賠,如果你不同意,可以提出另外的解決方法。”
長髮男人退後兩步,上下打量著何隨,用手摸著下巴:“哼,另外的解決方法是吧,那我就把你拆了做成門好了。”男人的眼中閃著光,“我看你用來做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