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莊暮生說出“嚴河”兩個字時,在他身邊的付梓也一臉詭異地偷瞥了一眼,低頭沉思起來。
莊暮生罔若未聞,目光又飄忽在嚴江嚴澈兄弟二人臉上,甚為刻薄地譏諷道:“可惜,好生生地,換成別人的臉面,就這麼好?”
莊暮生的話語調不算輕,嚴澈兄弟二人和付梓卻沒有聽到,只是聽傻了院中的於宗義夫婦……以及院外的一行人。
“滾,不許詆譭小瑜的兒子!”
“閉嘴,不許誣賴我的兒子!”
兩道聲音,同時一裡一外發出。
院裡的,是於宗義。
院外的,是嚴國強。
嚴國強一進院,鋤頭就從肩上落到了雙手中,冷眼狠狠地看著莊暮生,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這裡是我家,請你從我家滾出去!”
莊暮生壓根就沒有聽到嚴國強的聲音,更遑論嚴國強進來,用鋤頭“瞄準”了自己,他被於宗義那一句“小瑜的兒子”驚了魂,雙眼赤紅地盯著於宗義:“宗義,你,你剛才說了什麼?”
曾燕拉了一把於宗義,於宗義看到拿著鋤頭的嚴國強,又回頭看了一眼愣住的嚴澈兄弟,還有老伴兒擔憂的眼神……悽然一笑,仿若突然領悟了什麼一般,於宗義拍了拍曾燕的手背,微微笑著安慰曾燕道:“我,沒事。”
刻意忽視了曾燕紅了的眼眶,於宗義上前按下嚴國強的鋤頭,冷冷看著莊暮生,一字一頓地道:“嚴四哥的妻子,嚴澈的母親,叫万俟姝瑜。”
戌時左右。
莊暮生在付梓的攙扶下,趁著夜色,狼狽的逃出了嚴家灣。
在路經挽頭河的石板橋時,莊暮生踩漏了腳,拉著付梓……二人雙雙跌落冰冷的河裡。
好巧不巧的,榕樹灣一家商鋪說是店裡來了小賊,一聲吆喝,帶著十來個中青年一路追來,在挽頭河邊正好追到落水剛爬上岸,凍得瑟瑟發抖的莊暮生和付梓二人。
一干人二話不說,揪起就動手一頓毒打,末了才把兩人扭到了鎮上派出所。
117
117、赤珠子 。。。
莊暮生與付梓的離開,霧戌山莊裡的一夥人並沒有去留心,他們正圍坐飯桌旁,用晚餐呢。
只是,這一頓晚飯吃得異常的逼仄沉悶,除了筷子碰觸碗碟的聲音外,就是嘴巴咂巴飯菜的聲音,就連春秋兄妹也看出了不對勁,自己盛飯吃飯,乖乖巧巧不說多話。
飯後。
趙翠花搶在嚴澈前面,和張超英與曾燕,帶著春秋兄妹收拾著碗筷,一道去了灶房。
嚴國強冷著臉帶著嚴國盛和於宗義出了院子……似乎去的方向是魚塘。
嚴澈想著天氣寒冷,又想著老父親拉著於宗義過去的另一個可能,抬腳就準備跟上去,手卻被嚴江拉住了。
嚴江斜了藤子都一眼,藤子都心領神會地眼底閃了閃,很快就站到了嚴澈的另一邊,和嚴江一左一右地把嚴澈圍在中間。
嚴澈自然是知道嚴江的用意,微微蹙眉,還未開口就見嚴國盛一搖一搖地過來了。
嚴國盛看到三人的“造型”,嘴角一咧,呵呵笑道:“亭子要生火,我回來拿柴火和煤炭。”說話間往院兒裡一瞥,扯開嗓子就衝灶房喊:“老婆子,找個箢篼出來,我裝柴火。”壓根就不和三人多說話,對三人的“造型”更是熟視無睹。
嚴江沒容得嚴澈又說些什麼,橫了藤子都一眼,兩人齊力將嚴澈押回了房間。
進門後,嚴江關上門,對著坐在床沿兒滿臉擔憂的嚴澈道:“咱把亭子改成那樣了,別緊張嗲他們冷著什麼的。”
嚴澈張了張嘴,最後也只得抽了抽嘴角,預設了:老父親把國盛叔都支開了,自己過去……未必能繼續留在那裡聽牆角吧?!
說來,早在天氣轉涼時,心眼兒活泛的嚴江就在草亭和草亭中的石几上做了一些文章。
本來石几下面是幾塊石頭支撐起來的,石几的桌面是一塊完整的大青石板,上面打磨光生之後鑿了一副棋盤。
這個格局是很不錯的。
不過,也僅僅侷限於天氣暖和的時候,天氣一旦冷下來……嗯,雖然天氣冷了宣少會有人出來找虐,但是某一天嚴澈無意中說起燒烤火鍋後,閒來無事的嚴江就琢磨到了草亭子裡。
於是,嚴江找嚴國盛嘀咕一陣後,叔侄倆神秘兮兮地出了門兒。
第三天,嚴澈率先發現魚塘的草亭和霧戌山山頂的草亭裡的石几,都被人“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