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這個年代的人,善心多餘看熱鬧,嚴家灣這片兒的旅遊業不但沒受損,反而因為社會輿論對嚴國富一家的譴責,更多的遊客來到了嚴家灣。
為了親眼目睹嚴國富一家的醜陋尊容的同時,嚴家灣的景色那可是不容置疑的。
只是,遊客們無不惋惜:這麼山清水秀,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怎麼能出了這樣喪盡天良,無視倫理的噁心的人呢?!
一個月後,嚴老爺子被一眾孫兒、重孫……的小輩兒接回了嚴家灣。
老爺子身體並無大礙,就是當時聽得嚴國富和金曉禾那些事兒被嚇著了,一口氣沒接上,才被氣暈過去。
在醫院療養一段時間,又有早前跟著秦老來的一票醫生看護,回來時自是面帶紅光,比年輕人還健康。
老爺子一回來,凳子還沒捂熱,第一時間就打電話把當年的“當事人”之一嚴國繁一家喊了回來,同時回嚴家灣的還有嚴澈的二伯嚴國榮,以及不少在外工作或是定居的嚴家人。
這次,難得的在不是祭奠祖宗的時候,大規模的召回了嚴家子嗣。
通知一個禮拜後,遠的近的,那些不在嚴家灣的嚴家人,基本都拖家帶口的趕回了嚴家灣。
嚴老爺子更是杵著柺杖,帶著一眾嚴家老少男女,全部聚到了嚴家宗祠,密密麻麻地跪在了宗祠外面的空地上。
跪在最前面的卻是嚴國富和嚴國繁一家。
老爺子在嚴兆林的攙扶下,進到宗祠內部。片刻後,出來的嚴老爺子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有些發黃的冊子——嚴家族譜。
這下,跪了一地的嚴家人心裡一涼,大致知道老爺子此舉為何了。
嚴國富和嚴國繁更是頓時癱坐在地上,若不是嚴國榮讓嚴卓嚴越兄弟倆制住二人,恐怕二人要撲上前,撕毀族譜。
嚴老爺子痛心疾首地瞪了嚴國富嚴國繁二人一眼,顫抖地拿起蘸得飽滿的硃筆,在眾人跟前,劃了兩下——嚴國富嚴國繁兩家,徹底被嚴氏除名了!
收起族譜交到嚴兆林手裡,老爺子看了一眼嚴卓,撇過臉,無力地揮了揮手,道:“好了,咱們自家的私事兒了結了,這該是國家法律的事情了!”
嚴卓嚴越兄弟相視一眼,最後目光望向自己父親嚴國榮,嚴國榮肅正著臉,冷哼一聲,道:“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嚴卓動了動嘴角,看了前面跪著的一地人,終究還是對著守在外面的下屬點了點頭,一干人這才回神,從人群中擠入,帶走了嚴國富……
事情來得突然,解決的也突然,來來回回仿若一場夢一般不真實。
然而。
事情算是解決了,人還得繼續生活不是?
嚴家灣人似乎根本不曾經歷過這些事,一切又恢復了日常。
霧戌山下竹樓裡。
嚴國強默言坐在桌前,嚴國盛也拉著臉坐在嚴國強對面,兄弟二人將一屋子氣溫拉到底最低,低到年幼的沈春不由地在張超英懷裡縮了縮,小臉兒也埋進了張超英懷裡。
張超英抱緊了沈春,和嚴澈等人坐在籬笆院裡的桌前,眼睛卻都盯著屋裡,主要是盯著嚴國強……畢竟,嚴國富和嚴國繁是嚴國強的親親大哥三哥,哪怕兩人待他薄涼,但是骨子裡相同的血緣,還是使他痛快不起來。
即便是大家不再說嚴國富的下場,但是隻要想想,一個強姦罪,嚴國富不會好過到哪裡去,而且,嚴國富早已不再年輕了。
恨?
怎麼能不恨?
恨誰呢?
恨那恬不知恥的金曉禾蔣奇賢母子?還是恨不爭氣的嚴國富?!
不,嚴國強不恨他們,他恨看似包庇了嚴國富,實則害苦了嚴國富的嚴國繁。
作為大哥,嚴國繁不但沒有擔起大哥的職責,反而把兄弟坑得更苦……這,才是嚴國強恨的。
想著早早離去的父母,嚴國強流下兩行老淚,衝著屋外的嚴江嚴澈兄弟倆招招手。
嚴江嚴澈對視一眼,急忙走了進去。
“老大啊。”嚴國強看了看嚴江,又看了看跟前的嚴澈,伸手在嚴澈頭上揉了揉,泛著光的目光渲染上融人心的慈祥,道:“三兒是你的弟弟,你的親親弟弟。”
嚴江一愣,遂地狠狠點頭,道:“嗲,我自是知道三兒是我的親弟弟。”
嚴國強點點頭,拉著嚴江做到身邊,帶著唏噓道:“嗲這輩子對不起的人不多,你娘是一個……但是,嗲最對不住的……”看了看嚴澈,嚴國強的眼眶赤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