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早前那橘樹的事,倒還真是他幫你壓下來的。要不然這麼大的怪事,怎麼可能沒外人知道?”
想到了什麼似的,擰了擰眉頭,嚴國盛又說:“呿,理得他那麼多,你大伯當村長這麼些年,背地裡也不會多幹淨,卸了就卸了吧,年紀一大把還幹黑心事,不得善終也就罷了,沒準兒還得報應在兒孫身上。”
聽嚴國盛這麼一說,嚴澈倒是給逗樂了:“叔,你真的這麼恨大伯啊?”
給嚴澈這麼一問,嚴國盛扭頭狠狠瞪了嚴澈好幾眼,拍得胸膛嗵嗵響地大聲說:“嚇,你小子懂個屁,我們是兄弟,知道不?兄弟之間能有多大仇恨?怎麼可能……嗯嗯,怎麼可能恨你大伯呢?”
如果沒有那明顯底氣不足的最後一句話,嚴澈倒還真信了嚴國盛的話。
這會兒嚴國盛一說,嚴澈就斜著眼兒看嚴國盛。
嚴國盛被嚴澈斜得老臉一紅,嚷嚷道:“看看看,你個臭小子。要是當年嚴國繁不欺負你嗲,欺負我年弱,我能恨他這個死老頭麼?啊……”
一下說漏了嘴,嚴國盛彷彿吞了一隻蒼蠅,張了張嘴,恁是說不出一個字,只能死死地瞪嚴澈。
是夜。
嚴國強和嚴澈消了夜,談了一會兒嚴國繁的事兒後,得到嚴澈連番的寬慰後,打了兩個呵欠的嚴國強開始犯困了。
從暖水壺裡倒出熱水,讓嚴國強洗了腳後,嚴澈就推著嚴國強進了屋,讓他早早休息……彷彿白天的爺兒倆的衝突壓根兒不存在似的。
而嚴澈呢,待嚴國強睡下後,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抱進竹樓一旁的搭建的灶房。
一陣叮叮咣咣過後,碗也洗了,鍋也刷了,嚴澈套著袖套,繫著圍裙把鋪了瓷磚的灶臺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又抹了一遍,這才解了圍裙退了袖套,一邊捶著發酸的腰,一邊擰著灌了滿滿開水的暖水壺,關灶房門準備回屋。
一腳剛邁上竹樓的小樓梯,眼角餘光斜到大門處,發現大門外似乎站了一個人。
轉過身,嚴澈雙眼一眯,略帶警戒:“誰?”
“……是……是我。”聲音極小,帶著猶豫,仿若風一吹就能吹散似的。
哪怕聲兒再小,還是給嚴澈一下就聽出了是誰。
在沒有月光的漆黑夜裡,嚴澈勾了一抹“滿意”的弧度,壓下聲調道:“你是誰啊?大夜晚鬼鬼祟祟站我家門外幹嘛?”
“開門,我,藤子都回來了!”
會刨地不
藤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摸黑回到了這個連車都進不來的山村。
看著那人眯著眼看自己的樣子,藤子都就氣不打一處來,奪過那人端在手裡的那一大海碗掛麵,再狠狠奉送那人一個超大的白眼後,埋頭稀哩呼嚕就吃了起來。
別說,那人的廚藝還真是沒話說。雖然只是一碗沒什麼好東西的麵條,不過這會兒藤子都吃起來,卻覺得有一股暖暖的東西在體內流淌。
藤子都偷偷瞟了那人一眼……似乎……好像……看那人順眼了那麼一點點兒,真的,只是一點點兒,一點點兒而已。
這晚,藤子都沒有再睡那個滿是泡菜鹹水味的房間,在新的竹樓裡,他居然也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員工福利不錯吼~~~╮(╯▽╰)╭)
依舊是先前睡過的那張木板床,雖然床板還是那麼硬邦邦的硌得人難受,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聞著厚厚沉沉的棉被上散發的陽光的味道,以及新房間淡而乾爽的青竹香味……藤子都突然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自打回瀛都這一個月來遭受的白眼與蔑視,在這一瞬間已經變得無足輕重,甚至……讓藤子都覺得都市那些紙醉金迷的浮華,與現在這個窮山溝粗茶淡飯的樸素生活比起來……這裡,應該才是他的天堂,至少在這裡,有一種讓他安心的感覺。
嗯……當然囉,如果沒有那個人在的話,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人間天堂了。
車馬勞頓,旅途輾轉的折騰,在翻了幾個身後,藤子都裹著厚厚的棉被,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早晨起來的嚴國強發現飯桌上多了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慶幸終於走了的“長工肚子疼”時,實實吃了一驚:“肚子,呃……藤子都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呼嚕嚕喝了三大碗玉米粥,吃了六張玉米餅,小半碟麻辣泡菜的藤子都這才從碗裡抬起頭,抬手用手背往嘴上一抹,露出一口白牙:“伯父,叫我子都好了。”
“呃……”嚴國強端著碗,對著這個咧嘴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