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舒展雙腿,側頭問他:“睡不著?”
“嗯……”
程健康乖乖點頭,見到唐哲,程健康全身懶肉開始作祟,他蹭過去,泥似癱在床頭,挺委屈的:“叔~~我認床~~!”他十三歲沒了媽媽,之後就沒一個人供他撒嬌耍賴,在唐哲跟前他總覺嗓子酥皮子緊想要上去蹭蹭,他豬似的哼哼:“叔,收留我,將就我一宿唄,叔啊~~!”程健康扮軟裝可憐的說。
相處時間久了,程健康摸索出唐哲的性格——吃軟不吃硬。禁止與叔硬碰硬,否則他迎風而上一巴掌能呼死你。程健康此刻化成一堆糖稀,活脫脫一粘粘膩膩小乖乖。
唐哲不置可否,往旁邊挪挪,程健康爬了上去。床夠大,不差一個人,只要臭小子別嘰嘰喳喳擾他清靜,唐哲倒是能夠容忍。異國他鄉,自己尚夜不能寐,何況還是第一次出國的孩子。
唐哲睡不著,要想的事太多。他自認底子厚,經得住唐靖民的折騰。前些日子他忙,無瑕分心思慮過多,直到當下沾上竹床,星寂月朗,蟲吟蛙叫,他才不得不面對現實——背井離鄉。他離開了那座城市,勿用再幾十年如一日守護著那個人。他本應無所牽掛,一身輕鬆,卻耐不住心中空落落,如昨日夢般恍恍惚惚。
“阿嚏!!阿嚏!!”
屋內沒冷氣,有小風溜進,程健康短褲背心,剛剛還遊過泳,身上涼絲絲的,他溜溜的吸吸鼻子,往唐哲跟前湊湊,這樣似乎能夠暖和些。唐哲由身側扯出薄毯為他蓋上,只露程健康一小腦袋。
程健康嘻皮笑臉往上蹭蹭:“叔,我想起四個字。”
唐哲側頭很賞臉的問他:“哪四個字?”問完,唐哲後悔,臭小子一定又要胡言亂語了。
“相依為命~~呵呵~
~!”程健康頭趄唐哲肩膀,輕輕的說:“叔,我們相依為命吶~~!” 唐哲低頭瞪他一眼,推他腦袋到枕頭上:“胡說八道。”
程健康眨巴眨巴亮眼睛,閉眼:“好吧,我胡說八道,叔,晚安~~!”
唐哲沒好氣嗯了一聲,隨即按滅了燈。
黑暗中,程健康呼吸均勻愜意,唐哲卻久久不能入眠,他譏諷的想:我唐哲還不至於落魄到找個小孩子相依為命。臭小子瘋言瘋語,欠揍!
唐哲入住郊區後,開始陸續有客人登門。
第一匹上門的是唐哲布里斯班公司的主管們。公司另有管理人。那人名叫皮特,是一位年約四十頭頂略禿的澳大利亞人。皮特每年有高額分紅入帳。唐哲幾本不過問公司業務,他自有一組精英團隊,隔幾日下午一來與他商討業務。
國內產業幾近凋零,韓彪無事可管,他哀求唐哲公司賞他一官半職,唐哲痛快應允,誰知不出兩天,韓彪與皮特不和槓上,最後還吵到唐哲跟前。
吵架的大概內容是,勤勞的中國人韓彪認為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澳大利亞人實在太懶散了,他要求皮特改動公司工作時間表,以及端正公司職員工作態度。懶散慣了的澳大利亞人皮特則認為,中國那套勤勞論並不適合澳大利亞,中國人所謂的勤勞不過是剝削勞動人的藉口罷了,這裡是澳大利亞,不是中國。並且,不好意思,韓先生,鄙人才是公司的主管,你的意見我可以聽取,執不執行就是另一回事。
兩人一中一澳,中英文口槍舌戰,針尖麥芒辯論近一個多小時,唐哲不偏不幫進空屋子裡睡午覺去。
韓彪嗑嗑巴巴,眼看敗下陣來,程健康事兒媽似的,薩滿狀舞著兩隻裝了小石子的塑膠瓶咣咣作響,為韓彪鼓舞士氣。他時不時湊氣用憋腳的英文給上皮特兩句。 white eye wolf,baldicoo monkey……也不曉得皮特能聽得懂不~~!
韓彪士氣大振,與皮特郊區每日上午接連對罵近半個月。
唐哲扛起程健康摔他進游泳池裡,兇狠狠的對他說:“給我老實點,否則我真揍你!”
程健康落湯雞樣溼淋淋爬上岸,他抬手瀟灑的掀開流海,露出額上淺疤;有恃無恐道:“叔,你說啥我都聽你的~~!聽。你。的!!!!!!!!!!1~~!”
氣的唐哲一腳又將他踹進泳池裡!
都說澳大利亞人有仙氣,幾天下來,程健康無事可做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混了一身懶氣。 清晨六點左右,唐哲起的早,坐在大
廳沙發上翻看昨天的新聞報。程健康為唐哲做完獨一份的早餐,厥個嘴坐到唐哲對面,在沙發上一顛:“叔,我無聊啊,你安慰安慰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