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說,村裡時不時會停電。冰箱似乎是壞的,電視只有三四個頻道可看。
宋子豪很擔心小孩能否能適應這種艱苦的生活。
晚上睡覺的時候,雖然放了捕鼠的東西,還是能聽到老鼠活動的聲音,一會兒在地板上亂竄,一會兒在角落裡啃東西。細微的聲音在靜謐悶熱的房間裡被放大,配上電扇嘶啞艱澀的聲音,像鈍器來回摩擦鼓膜,讓人難以入睡。
小孩的身體汗津津的,在宋子豪懷裡烙餅似的翻動。
宋子豪摸摸他的額頭,輕聲問:“睡不著嗎?”
嘉文小小聲說:“有老鼠。”
“不怕,爸爸在。”
嘉文安靜了一小會兒,又不安穩起來。渾身瘙癢難耐。開始時他怕影響爸爸睡覺,不敢亂動,後來實在癢的不行,他不得不伸手使勁抓撓。抓完這裡抓那裡。
宋子豪開啟電燈,見嘉文滿面汗水,胳膊腿上鼓起一個個紅包,有些疙瘩被抓破了皮。
這是在海邊,蚊蟲特別多,他怎麼會沒想到。
他翻身下床,在包裡櫃裡一陣亂翻,沒找到任何可以驅蚊止癢的東西。
他坐到床上,懊惱地自言自語:“忘了買花露水,明天一定要記著買。”
嘉文爬到他大腿上,摟住他的頸項,半撒嬌半安慰地說:“爸爸幫我撓撓就不癢了。”
孩子太懂事了,宋子豪的欣慰之餘又感到苦澀。他小心地替嘉文抓癢。小孩伸手拉滅電燈。
最近的距離最遠的愛(十八)打架
轉眼間,宋子豪父子到徐家村已經一個月了。
宋子豪行事低調,在四哥手下做事很勤快,從不撿活兒,別人把本該是徐啟明做的事交給他做,他也沒有怨言。不過最關鍵的是他能打。
他剛來的那幾天,因為和鄰村的人搶賭檔生意,四哥帶手下和鄰村人約架。為了試試宋子豪的身手,四哥特意叫上他。沒想到,他一個人毫髮無損地撂翻了四、五個人,還把那邊領頭的人揍得滿地找牙。
徐家村是個好武的村子,民風剽悍,村裡的男人是以武力來決定地位的。宋子豪的好身手贏得了四哥及其手下人的尊重,終於被當做了徐家村的漢子。
嘉文沒有他爸爸的好運氣,他在村裡的小孩眼中還是外鄉人。當然,他長得好、穿得好,像個精緻的瓷娃娃,和村裡又野又黑的孩子站在一起,怎麼看都不是同一個品種。
小孩繼承了宋子豪寡言的性格,除了和特別熟的人在一起,他平時的話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