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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接過那杯清水,嘆道:“哎喲你這個小乖乖真是太可愛啦,謝謝你呀伍瑜遠,等著晚上阿姨給你做好吃噠!”

這時,裘建新等不及了,在樓下扯著嗓子喊道:“阿玉,快點下來搭把手,就差個衣櫃啦,抬上去就齊活啦,磨磨唧唧的幹啥呢?”

賈瀅玉放下杯子就往下跑,嘴裡嘀咕道:“這家長心也夠大的,把這麼點個孩子一個人扔家裡……”

賈瀅玉之後說了什麼伍瑜遠沒聽清,只有那雙平底皮鞋又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這成為伍瑜遠在童年的記憶裡,對賈瀅玉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裘建新67年生,今年26歲,家裡是東北農村的,本應該上學的年紀,碰上了人人瘋狂的動盪年代,學校基本不開課,邊幫著家裡幹活,邊勉勉強強的自學完初中課程,就再也沒碰過課本。

在家裡種了幾年地正逢改革開放,年紀輕輕的裘建新根本待不住,跟著南下的大部隊來到小圈圈裡淘金,在深圳幹了兩年的體力活,聽了父親的勸,回到農村相媳婦兒種地,但是那顆見到過樓宇商廈的心從未歸鄉。

農村人結婚早,裘建新娶媳婦種地啥都沒耽誤,花了三年的時間硬是拿到了高中畢業證,撇下懷孕的媳婦兒南下,他再次來到深圳進了一家建築公司做業務員,在這家公司一干就是7年,只回過一次家,兜裡攢了不少錢,卻未能為老爺子送終,也錯過了兒子的成長。

賈瀅玉是裘建新的高中同學,生下裘正浩後追隨著丈夫來了深圳,應聘到一家公司做文員,家中只有一老一小要養活,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誰知老爺子突然離世,只能將裘正浩接到深圳來。

孩子到了上學的年紀,兩口子都是外地戶口,每個學期要繳給學校不少借讀費,兩人一合計,乾脆將戶口弄過來算了,沒門沒路的兩人吃了不少閉門羹,最後還是裘建新的老闆,透過關係給賈瀅玉介紹了一份新工作,居委會的辦事員。

雖然是事業單位也算正式收編的,工資八百年也不會漲,卻也穩定福利好,最重要的是戶口可以解決,他們新搬來的這套房子就是賈瀅玉跑了關係弄來的福利房,雖說是福利房,卻也花光了兩口子全部積蓄,以至於一家三口不捨得僱人搬家,連瓶純淨水都摳摳搜搜不想買。

裘建新每天跑建築工地,一身的腱子肉,偶爾還搭把手搬下建材,搬個家自然不在話下,這可苦了常年坐辦公室的賈瀅玉。

瞧著賈瀅玉做飯的時候手抖的厲害,裘建新不禁從背後抱住老婆,感嘆道:“哎,是我沒本事,害得你跟著我吃苦受累。”

賈瀅玉根本不在意的笑道:“這才哪到哪呀,你又不是沒種過地,我這是太久沒運動了。誒,你看到隔壁那小孩兒沒?長得多水靈,可有意思了,可愛乾淨了,哪像咱家臭小子,成天蹭的灰頭巴腦的。”

裘正浩自小跟在爺爺身邊長大淳樸懂事,毫無怨言的跟著爸媽屁股後面幫把手,還聰明的知道向伍瑜遠討口水喝,聽到賈瀅玉的話,根本沒往心裡去,還主動問道:“媽,你不是還叫他吃飯來著嗎?現在去叫嗎?我瞧著他家裡門一直沒關上。”

深圳的人口流動性很大,跟農村那種誰家都認識,世世輩輩都住在同一個地方大不一樣。在深圳,今兒剛熟悉的朋友,也許明兒就跑到別的城市打工去了,久而久之,人與人之間變得淡漠,在加上社會上不斷出現的各種駭人聽聞的新聞事件,人人都披上了一層自我保護的外衣,自動與陌生人拉開一定距離。

然而對門的伍瑜遠家卻不一樣,一眼望進客廳,傢俬家電齊全,一看就是有錢的人家,倒不是說勢力眼,而是看出這家穩定,至少這家人不會突然搬走,也許今後的幾年、十年或是幾十年都要成為鄰居。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處理好鄰里關係就變得很重要,再加上伍瑜遠長得好看討人喜歡,賈瀅玉見到了飯點,隔壁家的大人還沒回來,便將伍瑜遠領到家裡來吃飯。

賈瀅玉卻萬萬沒有想到請回來一個小祖宗,人家伍瑜遠在她家凳子上鋪上小手絹,脖子上也掖著一個,整個一貴族小少爺的作態,逗得他們一家三口笑逐顏開。

賈瀅玉見伍瑜遠的小身板,細嚼慢嚥的也吃下不少,掐掐他的小細胳膊,感嘆道:“吃的也不少哇,怎麼不長肉呢,瞧這瘦得讓人心疼的。”

伍瑜遠吃飽了,用手絹擦了擦油乎乎的小嘴,說道:“我媽媽說我是消化不良,所以吃不胖。”

夫妻兩人都錯過了四五歲的裘正浩,裘建新乍一聽到小傢伙的話,驚道:“喲,你還知道消化不良呀。消化不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