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就要被這樣困死嗎?”岑陽一臉不甘,憤憤的從皮椅裡站起,“環球是我們辜家三代人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難道就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它被拉伯達那隻野狼吃掉?”
溫綰走到岑陽身邊,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不是有那麼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有能力,還是能捲土重來的。”
岑陽轉臉看他,“你這話說得真輕巧。”捲土重來要是真那麼容易,他何必固守呢?
溫綰對視著他的眼睛笑了笑,語氣慎重,“有時,退讓也是一門學問。”
岑陽哼了聲,沒有看他,而是轉眼看向那默默坐在沙發裡的人,現在退讓,損失的不只是他自己,還有拉斐爾的一個億,那該是他全部的家當,就這麼輸掉,如何甘心?
拉斐爾與他對視,神情平靜,目光清明,似乎無論他作何決定都會無條件接受,這一刻,岑陽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脹得很滿。
接下來的情況就像預料的那樣,各家銀行都不肯給環球貸款,環球集團就像一個患了晚期癌症的病人,一天天衰弱,一天天萎靡,最後只能孤獨的面對死亡,面對這樣的結果,岑陽出奇的鎮定、出奇的平靜、出奇的平和。
堅持掙扎了幾個月,最後他還是接受了拉伯達遞來的橄欖枝,讓出了環球集團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拉伯達拿到這百分之五十五,加上從散戶手裡購買的百分之十五,一下子佔了環球七層的股份,成了環球最大的股東,也是唯一一個有話語權的人,理所當然的,他當上了董事長。
同一天,岑陽辭去總裁的職務,宣佈退出環球集團,拉斐爾、左桑達和岑瀾隨他一起辭了職。
站在環球大廈的樓下,仰頭看著最上面的那一層,岑陽呆呆的看了許久,拉斐爾站在他身邊,注視著他,“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收回目光,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岑陽握住拉斐爾的手,突然說了句,“我現在只有你們父女了。”
拉斐爾回握住岑陽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我們父女會永遠在你身邊,支援你。”
“不反悔?”
“不反悔。”
“好,回家。”
“回家。”
“坐計程車怎麼樣?”
“好——”
“別說我小氣,我這是在給咱們小團團攢奶粉錢。”
“我知道你一向大方,對情人向來揮金如土。”
“你這是什麼話?吃醋了還是抱怨我虐待你。告訴你,我現在一貧如洗,養不起情人了,不過,養活老婆女兒的錢,還是有的。”
“誰是你老婆?”
“誰懷了我的孩子誰就是我老婆。”丟給拉斐爾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在對方的手抬起的一瞬間,某人很沒骨氣的跳開了一步。
“你別躲。”
“不躲是傻子。”說著,岑陽笑嘻嘻的跑出去幾步,這時,岑瀾和左桑達抱著紙盒箱走出了環球大廈,岑陽看著兩人走來,臉上沒了笑意,“真淒涼!”
拉斐爾走到他身邊,別了他一眼,“難道你希望一大串的員工都陪你離開?”
“沒有一大串,至少也要有幾個吧!最差也要有幾個人送送我嘛!”
拉斐爾瞅著他,良久,吐出兩個字,“做夢——”
岑陽瞪他,正要還嘴,這時,一輛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他轉眼看去,認出這是自家老爹的保姆車。車窗降下,露出永夜的臉,“爹地——”
看見自家老爹,岑陽的情緒有點失控,再也做不出笑臉,兩行清淚唰的湧出眼眶,永夜表情很平靜,語氣卻在看見岑陽的淚水後,變得有些兇惡,“還不上車,等著上頭條啊。”
頓時,悲傷的情緒一把八十度大轉彎,臉上還掛著淚花,岑陽卻笑著拉開車門,率先上了車。拉斐爾隨後,接著岑瀾和左桑達也上了車,一輛保姆車,將所有人都接回了家。
雖然有些傷感,卻沒有想象的悲壯。
這不是拉伯達想看到的場面。他喜歡挑戰,喜歡刺激,更喜歡看人家卑躬屈膝,可是,岑陽至始至終都很平靜,站在他身邊的拉斐爾更是一個正眼都沒看他,這讓他很不爽,即使接手了環球,坐進了環球頂層的辦公室,也一點勝利的滋味都沒有。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保姆車將四人載走,拉伯達搖著手上的酒杯,淡淡道:“拉斐爾,這一局,你敗了。”
作者有話要說:閒話不說。
下一章,包子出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