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岑陽的種種抱怨,但是他很欣賞拉斐爾的工作能力,卻他從來沒想過這個被岑陽貶低得一文不值的傢伙居然會懷了岑陽的孩子,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拉斐爾身前,對他之前的身材有印象,不得不承認那小腹的確有點變化了。
拉斐爾被岑瀾打量,心裡也十分別扭,於是,他若無其事的側身向餐廳走去,辜家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麼熱鬧,永夜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眾人紛紛落座,傭人正好將最後一道湯菜擺上桌,餐桌是長方形的,周圍擺著十把椅子,能夠容納十人用餐,可辜家人丁稀薄,這裡一次也沒坐滿過,永夜換好衣服,最後一個來到客廳,瞧見偌大的餐桌人氣十足,不由得怔了下,隨即笑著走到了主位坐下。
拉斐爾是第一次來辜家用餐,永夜對他難免多照顧一些,“拉斐爾,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菜色,所以,中餐西餐都做了一些,喜歡什麼吃什麼別客氣。”
“伯父,我不挑食,什麼都吃。您不必這麼麻煩,事實上,我很喜歡中餐。”
“哦,是嗎?那嚐嚐我的手藝,這青筍雞湯不錯,你嚐嚐。”說著,永夜親自起身給拉斐爾盛了湯,又為秦暄盛了一碗,秦暄身子不便,岑瀾替他接過了湯碗。
拉斐爾接過湯碗,喝了一口,眼前一亮,“味道很好,清淡清香,一點都不油膩。”
秦暄聽了拉斐爾的稱讚,笑了笑,“爹地的廚藝很棒的,看我這身材你就知道了。”
拉斐爾也笑了,將湯喝了個乾淨,轉眼瞧見一旁的岑陽抿唇不語,他起身盛了一碗,放到了他面前,“給你,別嫉妒了。”
此話一出,四周幾聲悶笑響起,岑陽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狠狠剜了他一眼,賭氣似地將湯碗挪到一邊,永夜看著兒子孩子氣的舉動,笑著搖了搖頭。
岑陽面子掛不住,一聲不吭的吃著飯,拉斐爾不時為他夾菜,他卻故意避開弄得拉斐爾實在沒轍,自顧自吃了起來,永夜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與秦暄對視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笑。
晚飯後,一家人在客廳閒聊了會兒,照例,岑瀾一家人開車回公寓,拉斐爾在他們走後告辭,卻被永夜留下了來,“別急著走,你剛出院,身體情況還不穩,家裡有很多房間,不如就住下,我幫你調理調理。”
“爹地——”岑陽在一旁不贊同的搖搖頭,而拉斐爾也不想煩勞永夜,他沒忘記永夜也是才出院不久。
永夜瞪了眼岑陽,後者不吱聲了,“陳伯,客房收拾好了嗎?”
“先生,已經收拾好了。”陳伯在一旁道,永夜看也不看岑陽一眼,拉起拉斐爾的手向客房走去。岑陽自然默默跟著,只是心裡還矛盾著,總有什麼東西沒理清,縈繞在心上,讓他很不舒服。
夜晚,清風吹過窗外的樹林,樹葉沙沙作響,知道拉斐爾就睡在一樓的客房裡,岑陽躺在臥室裡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他不想承認是為了拉斐爾失眠,但是不能不承認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都是那雙藍中帶紫的眼眸。
睡不著索性不睡了,翻身抓起睡袍下床,出了臥室,隱隱見走廊盡頭有光亮,循著不甚明顯的光亮他走了過去,見永夜一個人坐在日光室裡,夜已深,四周漆黑,整面牆的玻璃窗外,能看見影綽綽的高大樹頂在晃,頭頂上隱隱的有星星再閃,原來失眠的不止是他。
永夜聽見身後的動靜,微微側過頭,“進來吧。”
望見爹地一個人坐在日光室裡的那一刻,心裡說不出的酸澀,慢步走過去,岑陽在永夜身邊坐了下來,“爹地怎麼不睡?”
永夜輕輕的笑了笑,“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多覺了。”
岑陽不愛聽這話,“爹地哪有上年紀,爹地現在還年輕。”
像兒時一樣,歪頭靠在永夜的肩膀上,岑陽不由得感慨,已經有多久他們父子沒有像今天這樣親密的靠在一起了?
永夜偏頭看了岑陽一眼,目光又轉向了窗外,“她跟你聯絡了嗎?”
哪個她?岑陽轉眼想想就明白了,“沒有。”
“她想要星星的那半就給她吧。”永夜說得很輕,岑陽抬起頭,望進他的眼底,看見裡面也是一片平靜。
“爹地不怪她嗎?”為什麼會這麼平靜呢?
“那些事你還記得?”
岑陽靜默一下,點了點頭,“這麼多年我也忘記了,但是當我看見她,那些記憶就突然出現了,爹地,你恨她嗎?”拉斐爾說他這是心理有陰影……怎麼又想起拉斐爾了?
永夜靜了一會兒,在岑陽打算換個話題時,卻聽他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