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卻聽說他還是帶了個大陸女孩回到臺灣……”
顧筠蘭跟他一樣是藝術系的學生,她的專業是油畫,而他的專業是攝影,那時兩人就曾經夢想過將來的日子,他們一個可以在世界各地舉辦畫展,一個則揹著相機走到哪兒拍到哪兒,但無論去到哪裡,他們都想要結伴同行,而無論他拍什麼場景,她也想要用自己的畫筆將之描繪下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一隻小小的畫筆,一臺老式的照相機,他們也會覺得很幸福,他們想要一直相攜走下去,手牽著手四海為家,浪跡天涯。
多麼美妙,也多麼不切實際,年少青蔥的歲月一去不復返,那時的夢想在如今的他看來,卻依舊是如此遙不可及。
“恭喜你,幾次畫展都能成功舉辦。”商郅鬱微笑說。
“你也是,但我真沒想到,你會成為一個攝影記者。”顧筠蘭說。
“我很慶幸,你已距離夢想越來越近了。”商郅鬱說。
顧筠蘭搖搖頭,目光凝視商郅鬱說,“我的夢想中有一個你,難道你忘記了嗎?”
“我記得的。”要是他不記得,就不會至今都覺得心疼,正因為他依然心疼眼前的女子,才無法輕易抽身離開。
“郅鬱。”
“抱歉,筠蘭,我很可能找不回那個曾擁有夢想時的自己了。”商郅鬱對顧筠蘭說。
顧筠蘭不由一怔,看著他。
曾經的商郅鬱叱吒風雲,才華橫溢,是學校裡的尖子生,是體育高材生,再加上父親有錢有勢,簡直能呼風喚雨,因此總是有一群男生女生追隨著他,而他的眼神總是充滿自信,也總是勇往直前,彷彿能越過一切障礙,好像天下間沒有什麼事是難得倒他的,那時的他高高在上,如陽光般耀眼奪目。
而曾幾何時,他收斂光彩,隱匿才華,眼神裡那抹自信的神采早已變為今日的成熟低調,他不再輕易對人表現出放肆和張揚,而只用溫和的微笑和沉穩的嗓音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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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商郅鬱將顧筠蘭送回酒店,自己則慢慢踱步回到住處。
才走到樓下,就看見鄭宜翎等在那裡,鄭宜翎也看見了他,自然地揚起笑臉向他說了一聲“嗨”。
“你怎麼來了?”
“回去順路嘛,就想看看你在不在家,怎麼?被工作絆住了?”
“不是,見到一個以前的朋友。”商郅鬱輕描淡寫地回答,問她,“怎麼樣?《銀蓮花》?”
“好棒!我看到最後都哭了!看我的核桃眼就知道了。”鄭宜翎指指自己,又激動地說,“真的很不錯,故事非常棒,棲梧的表演……他被抓起來回憶過去的那段,我打算買碟回去收藏!”
“那就好,可惜浪費了一張票。”
“如果你要再去看的話,我可以賞臉陪你,因為我還打算再刷兩次。”鄭宜翎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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