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他輕輕拍了拍泰民的臉蛋,溫柔的說:“我要工作嘛。”
泰民皺起眉頭,“媽媽給你匯的錢總不夠用嗎?”
“不是,”Key站起身,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不想用她的錢。”
“泰民晚安。”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見Key有些不高興了,泰民也知道自己問錯了話,“哥晚安。”他小聲說。
Key退出房間關上門,站在門口,他無奈的望了房門一眼,頹然的低下頭去。
糖罐子裡面泡大的你,怎麼可能理解我的心情呢?
第三章
HINT酒吧依然燈紅酒綠,今天是crucifix樂隊換血之後的第一次公演。鍾鉉到的最早,他把貝司放在後臺休息室便到吧檯要了一杯飲料,點了支菸,隨意打望著酒吧的人群。不過多時,一位看起來約莫三四十歲的男人走過來,拍了拍鍾鉉的肩膀。
鍾鉉回過頭,看清來者後,有些吃驚,“姜叔?好久不見啊。”
此人曾經是首爾最大的一個涉黑幫派二當家,不過已經很久不出現在道上。
男人笑著從身後拿出一個密碼箱遞給鍾鉉,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重操舊業,多擔待點。”
鍾鉉不動聲色的推開箱子,臉上掛著笑:“現在不說這個,待會兒我有演出。”
男人有些尷尬的收回箱子,“那晚些時候我找你。”
“嗯。”鍾鉉點點頭,目光盡頭卻看到Key正往自己的方向走來。今天戴著禮帽,本來劉海就厚實,加上帽子蓋住,更看不清面容。
金鐘鉉當然不會覺得他是專程從自己這邊繞行,只是因為吧檯是到休息室的必經之路。雖然兩個人臭屁的脾氣還是不登對,可作為同伴關係,鍾鉉抬起手算打過招呼。
Key依舊是一臉不冷不熱的點點頭,但經過鍾鉉身邊與正欲離開的男人擦肩而過時,Key和姜叔都稍微愣了愣,Key竟然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然後才埋頭走向休息室。鍾鉉喝了口飲料,他不是八卦的人,也不會太在意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
“那人你認識?”姜叔看著Key走遠後問鍾鉉。
鍾鉉從凳子上跳下來回答道:“新主音。”說完也轉身去後臺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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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左右,酒吧的人漸漸嘈雜起來,DJ突然關了音樂,正中央舞臺的頂燈也熄滅了,貼著舞池的牆壁上,暗暗的藍色小燈開了一圈,光線很朦朧,四周幾乎看不見舞臺上正發生著的什麼。
表演要開始了,人群安靜下來,像暴風雨前暫時寧靜的海面。
一陣吉他的和絃傾斜而出,臺上的燈光慢慢變亮,Crucifix四個人出現在中央。
“Crucify my love; if my love is blind
Crucify my love; it is sets me free
Never know never trust——that love should see a color……”
這次開場沒有用原創的歌曲,而是帶來了一首改編過的一支老牌樂隊的經典曲目,將架子鼓換成了鍵盤,鍾鉉和溫流都抱著木質吉他,Key閉著眼唱得很投入,燈光在他烏黑的頭髮上映出一圈淡淡的光暈,神情自戀,好像一株孤寂的水仙。
一瞬間,鍾鉉竟看得有些走神。
“Like a river flowing to the sea
You’ll be miles away; and I will know
I know I can deal with the pain
No reason to cry……”
Key不經意間遞來一個眼神,鍾鉉這才注意到他今天畫了眼線,原本狹長的眼形被描得更加妖媚,微微蹙起的眉頭,彷彿有千言萬語的眼神,接到這個眼神時,金鐘鉉突然愣了一下,趕緊掉開頭。
“When the wind cries
I’ll say goodbye……”
場內有不太整齊的和音,拿著熒光棒的人跟著節奏在揮舞著,甚至有幾個女孩聽到動情之處竟趴在旁邊人的肩膀上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