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幽倏地把眼睛睜大了,“前面不是沒有臺詞嗎?”
薄灼抿唇,清了清嗓子,發出了很急促的呼吸聲,夏長幽在一邊聽著,居然立刻就想把跌倒在地的人扶起來。然後薄灼用手拉扯著衣服,好像是布料在地上摩擦的聲音。他慢慢轉過頭來,好像是在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夏長幽被薄灼帶入了情境,情不自禁照著臺詞發出了疑問:“你是……?”
從第一次見面的囂張到這一次落魄在地,只有很短的時間,但足夠夏長幽忘記他本來的模樣,天差地別。
“是你!”這一句夏長幽是咬著後槽牙發出來的,僅僅是短短兩個字,也分明地表現出個人的好惡來。
—原來是你啊,小婊砸。
—喲,好久不見,居然躺倒在地上了。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自大狂妄的傢伙。
袁文寇才不管來的人是誰,也無心去看,只是覺得聲音很耳熟,他剛剛肚子被打得很痛,臉都白了,只是緊咬著牙,這些皮肉傷根本不算什麼,只要他這次能離開。
他抬起手來動了動,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緩慢向前挪動。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現在嘚瑟不起來了吧?”蔣黎見袁文寇這麼落敗,心裡開心得不得了,趕緊跟了上去。
“喂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蔣黎要生氣了,這小子太不識好歹了。
“吵。”袁文寇只吐出一個字。
薄灼等了良久不見夏長幽接下去,轉頭看他。
“大神,你真棒。”夏長幽滿眼崇拜,撲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別鬧。”薄灼立刻轉換為大神模式,對待小夏夏那叫一個寵溺。“繼續,繼續。”
夏長幽手一揮,繼續找感覺。
袁文寇走得很慢,腿上也有傷,跟在後面的蔣黎漸漸覺出不對勁來,“你不是有很多小弟的嗎?怎麼一個人?”
“你為什麼受傷,誰打的?”
“受傷了為什麼不上醫院,你看都流血了。”
“煩不煩啊你?”袁文寇怒了,“等了了這件事,小弟弟我再陪你玩,現在爺沒空。”
蔣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突然從後面拼死抱住他,路人夏了一跳,蔣黎立刻滿臉委屈,“這是我哥,他被人打了,我要帶他去醫院,我要帶他去醫院。”
人們一聽這真是個好孩子,趕緊紛紛讓道。
場景切換到醫院。夏長幽翻了翻,指著前面醫生後面的“偽”字,“這是什麼意思,誰來偽?”
“我。”
“啊?大神你還會偽音。”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cv都是怪物。”
夏長幽:……
這個醫生看上去很年輕,戴著黑框眼鏡,表情很嚴肅,“怎麼還沒死?”
“想我死早著呢。”袁文寇咳嗽了一聲,咬著牙道。
“醫生你快給他看看,一路流了很多血了。”蔣黎很著急,他最見不得血,一看著就心慌,而且他也不喜歡到醫院裡來。
“喲,這麼關心爺,是不是想跟著爺混?”袁文寇依然是沒皮沒臉的,即使疼得齜牙咧嘴的,也還要說。
“醫生,請給我一點棉花。”
“做什麼?”
“把病人的嘴給堵起來。”
醫生被蔣黎逗笑了,一邊消毒一邊問袁文寇,“你是從哪裡撿來的活寶?”
“跟屁蟲跟過來的。”袁文寇空餘了一隻手也是閒得慌,拿著一支菸在那轉來轉去。
“那件事情怎麼樣了,東家會放過你嗎?”
袁文寇咬著菸屁股,整個人吊兒郎當的,“還沒完,看來不出點血是不行了。”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蔣黎看兩個人是老相識也沒插話,但是越說越不明白了,什麼出點血好怕怕的樣子。
袁文寇看了一眼蔣黎,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就知道了。”
蔣黎當時不明白,等到他尋找母親遺物的過程中他才慢慢窺見原貌。袁文寇原先並不就是為他蔣家所用,而是另外一個主顧。袁文寇想要脫離老東家,要麼是沒有利用價值,要麼是翅膀太硬,管不住強行飛出來的。而袁文寇就屬於後者。真正的袁文寇是為了報答蔣黎母親的恩情才會離開老東家前來輔助蔣黎,而他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巨大的。
蔣黎此刻不明白,他只是很囂張,打算挫挫袁文寇的傲氣,這人太氣人了,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