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夾著課本走了進來,噪雜的教室漸漸安靜了下來。
看著站在講臺上的老師,衛丁大吃一驚。
他不就是剛才那個男人嗎?
男人環視四周,視線落到衛丁身上,衝著他點頭微笑。
衛丁也用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回報他。
這一笑把沈煊看傻了。
沈煊沉下臉,低聲問道:“你認識他嗎?”
衛丁搖頭。
“既然不認識,那你對他笑什麼笑?”
衛丁在記事本上寫道:剛才我買的火腿腸掉地上了,是他提醒了我。
“那也不能對他笑啊!”
聽語氣沈煊似乎有些惱怒,衛丁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發脾氣。
“不上課了,跟我出去。”沈煊站了起來,渾然不顧教室裡安靜的氣氛,一腳踢開凳子。
凳子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聽到聲音,大家紛紛回頭,目光全聚在了他的身上。
沈煊毫不在意,抓起桌上的袋子,接著又把衛丁抓了起來,擁著他往前走,那樣子飛揚跋扈得很。
走到教室門口,沈煊挑釁地看著男人,然後抿著嘴巴哼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衛丁回過頭,望著站在講臺上的男人,抱歉地笑了笑。
走出教學樓,坐到車上,沈煊還是板著一張臉,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開車。
汽車開得飛快,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有些刺痛。
衛丁勾下腰揉了揉臉頰,再抬起頭時,發現摺疊式的車頂正緩緩蓋上。
風被擋在了外面,炎炎夏日,車內頓時悶熱起來。
沈煊按下按鈕,開啟空調,冷氣溢位,帶來絲絲涼意。
靠在椅背上,衛丁覺得舒服了許多,偷偷看了沈煊一眼,對方還是沉著一張臉,薄唇抿得緊緊的,給俊朗的面孔增加了幾分凌人的氣勢。
多好看的人啊,為什麼總喜歡發脾氣?
衛丁在心裡嘀咕,拿起筆在記事本上寫下幾個的大字,然後遞到他眼前:你發什麼瘋呢?
沈煊還是不說話,俊臉又沉了幾分。
衛丁又寫道:說話啊,為什麼無緣無故地發脾氣?
“你還問我為什麼?!”沉默了半天,沈煊總算沉不住氣了,冷冷說道:“我叫你別和陌生人搭訕,你怎麼不聽啊?”
東西掉了,別人幫我撿起來,這算是搭訕麼?
衛丁翻白眼,往椅背上一靠,懶得理他,閉著眼睛假裝打盹。
見衛丁沒反應,沈煊又說:“才出去了一會兒,就和別人勾搭上了?”
衛丁的眼皮跳了跳,還是沒理他。
沈煊咄咄逼人,“怎麼不反駁?被我說中了吧?”
對於這種亂扣帽子的行為衛丁向來很反感,不知怎麼的,他現在不光氣不起來,而且很想笑場。
二十一歲的人了,還說這麼幼稚的話,衛丁對他的智商表示懷疑。
衛丁側過身子,面對車門,繼續打盹。
“水性楊花。”簡短有力的四個字快速飄進耳中,帶著淡淡地諷刺意味。
寧靜氣氛被破壞,衛丁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頭狠狠地撞在車頂,發出悶響。
衛丁抱著頭,呲牙咧嘴地坐了下來,在心裡憤憤地罵道:沒文化!水性楊花是用來形容女人的!
看見衛丁撞了頭,沈煊心情大好,開心地笑了起來,邊笑邊說:“活該!”
壓抑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出來,衛丁瞪大眼睛伸手給了他一拳,下手特別狠。
捱打了,沈煊好像並不在意,斜睨了衛丁一眼,用欠扁的腔調說著欠扁的話,“把眼睛瞪那麼大幹嘛?你是青蛙啊?小心眼珠子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衛丁坐直身體,捏緊拳頭,又想發火,卻看見沈煊笑得更開心了。
衛丁算是明白了,自己越是計較,越是生氣,那討厭鬼就越開心。
衛丁怏怏地靠在椅背上,不經意間瞥到後視鏡中的自己,紅著脖子,瞪圓了眼睛,鼓起的腮幫子把臉上的墨汁撐得老大,看起來像個小丑,滑稽的很。
衛丁扯扯眼皮,用力揉臉,想讓自己恢復到正常狀態,卻沒想到引來更大的笑聲。
“你怎麼這麼傻?!”
沈煊伸手在他頭上一陣亂揉,把他的頭髮揉得亂糟糟的。
自從喉嚨不能發聲後,衛丁傷心難過了幾天便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