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笑著安慰:“情況穩定,目前看來不需要二次開刀,你可以放心了。”
陳莘感動得差點哭了。醫生走了,護工看他那麼激動,小聲地說,“你要麼送一面錦旗給醫生吧。”
“錦旗?”
護工點點頭,“是啊,你去辦公室看看,好多病人家屬都送醫生錦旗吶。”
陳莘一回憶,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臨走時問護士,醫生的頭銜寫什麼好,那護士兩眼一翻,說,“隨便吧,反正也不是我們醫院的,你去問醫生自己好了。”
陳莘愣住了,在手術前,他問過住院醫生,主治醫生的情況,住院醫生簡要的說了主治醫生如何經驗豐富,能安排上他的手術如何不容易,怎麼今天問又變成了不是這間醫院的?再想問,護士已經走了。
晚上他跑到網上去查,看著資料卻呆若木雞,忍不住遍體生寒──這個醫生,履歷輝煌,成果豐碩,是市裡有名的專科醫院的專家,而醫院的外聘專家裡也沒有這個醫生介紹。
是陳家請來的──不,是陳錦請來的。
這是陳莘第一個反應。
是陳錦請來幫爺爺治療的醫生。
這個想法,讓陳莘打了個寒顫,東星那邊已經派人過來做盡職調查了。他原本想著等爺爺的病情好轉,趕在東星收購前找新的工作。沒想到卻讓他發現了這樣的事。
陳錦陳錦陳錦……
他翻來覆去咀嚼著這個已深入骨髓的名字,覺得心頭一片茫然。
陳錦會報復,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但在報復之前,陳錦會做哪些準備,他卻不清楚。
這幾年共同生活的時間,讓他徹底瞭解了陳錦這個人性格中那不為人知的陰狠的一面。
他心神不寧了好幾天,錦旗也沒送,爺爺的菌血症被告知已經沒事。
週末的時候,劉希又約他去騎車爬山,他想在家裡或者在醫院裡悶得有些慌,這次的活動在附近的一個小山頭,就答應了。
有好幾個星期沒有參加活動,他早早爬起來,跑到集合地,讓那群人大跌眼鏡。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的?陳莘居然這麼早就來了?”
陳莘聽到揶揄,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是怕大家不願意等了我嘛。今天我可不是最後。”
“喔,那是那是。”有人丟給他一個袋子,“這個給你,把這個戴上。”
陳莘開啟來一看,居然是專業的頭盔,怔了下,“怎麼?團購了這個?”
“不──是。我們找到贊助了,贊助商供應的。”
“不錯嘛。”陳莘一邊戴上一邊說,“怎麼想著拉贊助商的?以前一直沒你們說啊。”
“嘿,說來也真巧,那次我們不是去咕咕山嗎?騎到半途中間,發生了點事……喔,反正對方就問我們要不要贊助,有裝備誰不要啊。大公司哩。”
陳莘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慌忙將頭盔取下來,裡裡外外找標識,果然看到陳氏的LOGO。他感覺頭都要炸開了,呆呆地問:“贊助我們,他們能起到什麼宣傳效果?那麼大的集團……”
“那就不知道了,管他呢!”
人陸陸續續到齊了,前面隊長吼了一句,“人齊了,出發!”大部隊就呼拉拉地踩起單車。
陳莘心不在焉地跟在中間,劉希騎在他旁邊,看他發愣,奇怪地問,“沒睡好啊?你這麼早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陳莘的右眼皮在頭盔下跳了好幾下,心情抑鬱,聽到這麼問,悶悶地說,“沒什麼,就想早點起來。”
劉希覺得陳莘這人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聳聳肩繼續騎。這座山他們以前騎過兩次,這次並不費力,可陳莘就是覺得心跳過速得難受,還沒到山頂他就和劉希說,“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劉希啊了一聲,想說什麼,陳莘已經停了車,轉了車頭就衝下去了。
要趕緊走要趕緊走要趕緊走要趕緊走!
他腦海裡一直叫囂著危險,所以衝下山的速度一點也沒控制,根本不理後麵人的叫喚小心。
突然耳邊傳來嘰──地一聲急剎車,他一抬眼,一輛熟悉的小車橫在他前面,截斷了他的去路,他停下車,劇烈地喘著氣,瞪著從車上走下來的人,“大少爺……”他苦笑,“好久不見。”
陳錦有幾個月沒有見到陳莘了。
上上下下打量他。這人,比以前瘦了,黑了,眼睛更亮了,那緊緊抿著的嘴唇似乎也比以前更性感。
陳莘就站在那,額頭上的汗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