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他多半是因為喜歡自己而拒絕了學妹的盛情吧。花小見自戀的陷入了回憶,直到被一陣讓人牙酸胃疼的劃玻璃聲音驚擾。
諾尼被關在陽臺外面,看到花小見進來了,有些不甘寂寞地用爪子撓玻璃,想引起花小見的注意。
花小見放下飯盒,飛快地跑到門邊拉開門,抓住諾尼的爪子將它抱住,戳戳諾尼鼻子說:“別撓,深更半夜的,一會把你勳爸吵醒了,小心你的屁股開花。”
諾尼伸出肥厚濡溼的舌頭,又將花小見從臉到脖子舔了個遍,它好像能聽懂花小見的話,搖了兩下屁股又甩了甩頭,衝著尉遲勳的臥室叫了幾聲,彷彿在說:我才不怕,他不在家。
“他不在?”如果尉遲勳在,諾尼肯定不會這樣放肆的。
諾尼點頭,低低嗚咽兩聲,長毛遮眼的臉望著餐桌,哈喇子順著嘴角流下。
花小見站起來拍拍它的頭,把裝著雞肉的餐盤放到諾尼面前,諾尼抱住花小見的腿,歡快的蹭了幾下,低頭享受美食去了。
開啟尉遲勳的臥室門,果然空無一人。退出來,花小見按開了客廳的吊燈,奪目的白色刺得眼睛生疼。剛剛好一點的心情又跌落谷底,勳你到哪裡去了?
這時,手機響了,花小見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按了接聽鍵。今晚警隊沒事,這麼晚打來電話的除了勳不作他想。
“勳,你終於回電話了,我在你家,你在哪裡?”
“……”電話那頭是一片沉寂“喂……喂?難道訊號不好?喂……勳嗎?能不能聽到我說話?”花小見站起來,舉著電話跑到視窗位置。
“喂,喂,說話!”
“是我,讓花君失望了。”川井崎的聲音從電話彼端傳來,醇厚磁性帶著輕微的電流。
“原來是七哦,這麼晚了有什麼事?”花小見的音調陡降八度,期盼落空讓他頗覺失落。
“……”電話裡又沉默了,只有滋滋作響的電流聲。
“喂,長途電話費很貴的,你有話快說啊。”花小見有點不耐煩,他怕電話佔線會收不到尉遲勳打來的電話。
“很晚了,你為什麼在他家?我的便條沒收到嗎?”川井崎的口氣略帶責備,但聲音卻放得很輕。
“收到了,看不懂哈,我想說漢字也是有尊嚴的,你可能需要學習一下中文書寫。對了,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專門打個電話來查勤,是我老媽的吩咐?”花小見看錶,中日時差一小時,現在的日本應該是凌晨2點了。
“我是讓你小心尉遲勳,他的身份很可疑。沒想到深夜你卻在他家裡。花君,我的話你全當耳邊風,是因為我是受老師的委託來中國,所以你一直就很排斥我,對嗎?”川井崎的聲音很輕,仔細聽就能聽出他的疲憊,可是花小見卻沒有心思注意到這點,他只想快點結束這個電話。
“也不全是,既然你問起,我就告訴你吧,因為你是日本人。我從小受到的愛國主義教育是日本人過河拆橋,背信棄義,盛唐時期大批日本遣唐使來我天朝學習各種知識技能,你們日本的文字都是從我們漢字演變而來的,我們友好的對待你們,但是卻養出個白眼狼,趁著中國國勢衰弱,就夥同其他國的侵略軍,搶佔我國土地,殺戮我國人民,□擄虐無惡不作,南京大屠殺,中國的血淚史,八年抗戰,犧牲了多少抗日英雄,這些血的教訓深深銘記在我們中國人的心中,我討厭日本人,所以我從不踏足日本,我沒能力制止其他人,但我能管好我自己。所以,七,你最好呆在日本,不要過來了。”
“……”
“我手機沒電了,就這樣,掛了。”結束通話電話花小見又覺得後悔,將手肘半撐在窗臺上,身子探出窗外,讓絲絲冷風清醒自己的頭腦。剛才又衝動了,居然衝七發脾氣,是討厭日本沒錯,但是跟七有多大關係呢,他是華裔又不是純種日本人。哎——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情緒波動很大,可能是男人的那幾天來了吧。
川井崎怔怔地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半天回不過神來。雖然知道花小見不是很喜歡自己,但沒想到原來他這麼憎恨日本人。剛才那番義正言辭的控訴,讓川井崎有種錯愕感,彷彿自己就是當年參加了日本侵華軍的小日本鬼子,還好死不死劫了花小見的財,奸了花小見的人。
放下電話,川井崎的頭越來越脹痛。因為公司股票出了問題,川井崎放棄了回中國的決定,趕回公司從下午一直忙到深夜,初步懷疑是炎龍界的人在搗亂,經過多方努力終於穩定了股市。
稍有空閒就想到了花小見,花澤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