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去等一會。”

印風擺擺手，迎著夜風深呼吸一口氣，“不了，外面空氣好，裡面悶。”他掏了掏口袋，這才發現外套扔在巷子裡了，香菸也已經鐵定被踩爛。打個響指，對黑西裝道，“哥們，來根菸。”

黑西裝恭敬地上前為他點了煙。

阿林細細地打量印風，鬆了腳讓那人滾，隨即好奇道，“他們叫你龍哥，你是毒龍？”

印風指指自己的殘腿，笑道：“我可沒他健全。”

阿林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驚呼：“啊！你是黑蛟龍！”

印風聳肩，“我是印風。”

阿林眼睛放著光，眾目睽睽之下奔到印風身前，興奮道，“我知道你！你以前可厲害了！道上的人都說要混就要混到你這步才成功！”

印風眯了眯眼，語調怪異，“我這個無家可歸的瘸子，很成功？”

阿林嘴巴保持著興奮微張的弧度，忘了合上。

印風冷冷道，“你成年了沒有？高中還沒畢業，就學人出來混？”

阿林低頭，訕訕道，“家裡沒人管我，在道上混的都可威風了。”

印風冷笑，“威風？”他指著自己的腿，“這是例子。”

阿林不依不饒，“成功當然要付出代價！”

印風背靠著牆，“你肯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讓這兒站著的人輪流上你一遍，換你明兒在道上聲名鵲起，你幹不幹？”

阿林愣愣地張著嘴巴半晌，冷風灌進喉嚨，刺痛氣管。印風繼續不帶語調地說，“你現在說得輕鬆，是因為你沒經歷過。我站在這告訴你，不要走這條路。凡事別等發生了再後悔。哪天你發現自己嗑藥上癮了，手腳發軟，站都站不直，全身是傷，眾叛親離，你該去怪誰？我不是嚇你，我說的這些，都真實地發生過。”

全場肅靜，跟哀悼會似的。印風閒閒地吸著煙，手腕上的口子滴滴答答地流血，在地上匯成一灘。有人上前幫他包紮，他便乖乖地伸出手。阿林在一邊沉默許久，又去扶起程婉，程婉不明所以地看看四周，繼續靠著阿林犯昏。

30、夜太美…3　。。。

別克停下時，鍾明率先衝出，其餘人則是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除了鍾明，所有人一致認為，打架誰不受點小傷呢？既然說是受傷，那就說明沒什麼大礙，他們也就不急。只有鍾明，他本就懸著一顆心，聽到印風受傷，那顆心忽地懸到了半空，而此刻，他衝入人群，在那個滿是血腥味的巷弄裡看到他，靠著牆的印風幾乎是渾身浴血，鍾明一顆心一瞬間飛到外太空去冒險了。

理智出籠，焦急、委屈、憤怒、無奈一瞬間全部湧上心頭，鍾明一個箭步衝到近前，想碰印風，卻被他那一身的血痕逼回了手。鍾明嘴唇抖啊抖。印風笑看他，“怎麼？很冷啊？”

“你怎麼這麼幼稚？”鍾明皺眉吼道。

印風被吼了一記，莫名其妙，疑惑地看向鍾明身後。

周清憨厚道，“他很擔心你。”

印風笑了，和聲道，“我這不是好好站這呢嗎，別擔心。”

鍾明似發洩一般吼完，很快理智回籠，沉默低頭。

印風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下渾身的筋骨，吐著白氣道，“今晚挺熱鬧，怎麼來這麼多人？”

二胖子抹了把滿臉的油，鬆一口氣般，“我以為你想對太子哥動手。”

黑西裝們齊齊面色一凜，阿俊抬手，示意無妨。印風看了看四周，諷刺地笑，“怎麼可能……他整個人，都是我拿命換來的，我怎麼捨得殺他。”他凝視眾人，連鍾明也不落地被從上到下看了遍，而後抬頭看著夜空，自嘲地笑道，“你們不覺得我是個笑話？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扣我頭上將近三年，我TM還……”印風猛然閉了嘴，鼻腔裡忽然湧上酸澀的熱流，喉嚨不受控制地有些哽咽。

他不是神，他不完美。就算是神，也有流眼淚的權利。

印風對著天空眨眨眼睛，把眼眶裡的熱流退了回去。他不在意地聳聳肩，“我就是想出來尋個樂子，你們知道，我都好幾年沒……”

眾人識相地低頭，不再打量印風。

他指指一邊驚訝的阿林和迷糊著的程婉，對阿俊道，“要麻煩你了，送她們回去。都是兄弟，今晚當我欠大家的，讓你們跟著瞎忙活。”

阿俊點點頭，隨便使了個眼神，便有一黑西裝上前對著阿林恭敬道，“小姐，請。”

阿林看印風一眼，扶著程婉向前走去。

印風對著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