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是個好人。”
陳剛詫異了一會,隨即也舉起杯,眾人對碰:“風哥喜歡就好,都是踏實過日子,這沒啥。”說罷用手肘捅了捅身邊兀自發呆震驚的徐慶:“婆娘!是不是?”
徐慶怔愣了好一會還沒反應,陳剛又一聲吼:“不管這些娘們,咱們喝!來,幹掉!”
陳茜茜無比純情地問了一句:“媽媽,你是爸爸的物件嗎?”
周清插嘴道:“當然是啊,不然哪來的你呢?小美女。”
陳茜茜繼續無比純情地問:“那媽媽有肉圓,叔叔前面為什麼沒有肉圓呢?”
周清震驚無比,張口結舌。
鍾明漲紅一張秀氣的臉,牙關動了動,卻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印風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菜走出來,在眾人怔愣的安靜中淡淡地解釋道:“因為肉圓和肉圓可以在一塊,沒有肉圓和沒有肉圓的也可以在一塊,肉圓和沒有肉圓的更加可以在一塊。”
陳茜茜認真地低頭思索起來。陳剛頭頂冒煙,印風這話誤人子弟得緊,不過讓他呵斥印風,他是萬萬不敢,也不肯的。
倒是鍾明,抬頭朝印風微微斥責:“你別亂說話。餓不餓?我去做菜,你過來吃飯!”
印風無所謂地笑了笑,“別,你那手藝不如我。我不餓,你們繼續,我去勞動了,不給你們添亂。”他轉身進廚房繼續忙活,鍾明想了想,也跟了進去,自動自發地洗菜端碗。周清在外間對陳剛道:“這夫妻感情就要像他們這樣才合適,多一點就太過,少一點又冷清。”
陳剛糾正:“夫夫感情。”
徐慶終於有些回神,卻發現席間也沒人注意她的情緒,於是她繼續沉浸在自己的震撼世界中。
這是一頓和樂融融的晚飯。男人之間,酒高了自然豪情萬丈。陳剛臉上青紫相間,卻在笑談碰杯間豪邁大笑。杯盤狼藉中,印風覺得這樣生活挺好,有朋友,有愛人,還有小孩。他忽然又想到小鬼,不知這小活寶最近過得怎樣,開不開心,有沒有被欺負,有沒有想自己,有沒有想他母親……
鍾明被周清陳剛聯手灌了許多。兩人都是道上混出來的,酒量自然不一般,饒是鍾明,也有了醉意。印風沒讓他回去,由得周清開著那輛爛奧拓去送人。
鍾明跌跌撞撞,印風把人扶到床邊,正打算鋪床,鍾明就一個倒栽倒了下去。印風扯了被子,也懶得鋪了,直接拉過蓋在鍾明肚子上。鍾明一隻手探來探去,終於捉住了印風的脖子。他力氣奇大,酒勁之後更是沒了分寸。印風不怕疼,便忍了下去。鍾明一個翻身壓在他身上,充滿酒氣的嘴巴湊上去亂親亂啃,間或地含糊道,“老婆,我要加油賺錢,我要好好工作,我得給你一個家……”
印風好不容易掙扎著冒出腦袋:“門!關門,你放我起來啊,靠,你這頭蠻牛……二胖待會回來了!”
鍾明歪著腦袋想了想,“對,得關門,你的身子可不能給別人看。”鍾明跌跌撞撞站起身,赤腳往陽臺的方向走,嘴裡唸叨:“關門。”
印風蹭地蹦起來拽住人,可別待會鍾明開了窗從二樓栽下去。關了門,鍾明頭暈,卻又有些迫不及待,他就這麼筆挺地躺著,然後開始解褲腰帶。直到脫得□,他躺在那,某物翹得老高,頂端隱隱泛出水來。
印風看了,不禁有些口渴。他關了太過刺眼的日光燈,擰開床頭燈,掀了被子蓋住兩人。他在被窩裡摟住鍾明的脖子親了口:“咱們好好過日子。”
49、仇家…1 。。。
印風覺得日子越發地不經過了,每天只是眼一閉一睜,和麵打蛋做食物,早中晚三頓,晚飯後再牽著鍾明走上那麼一圈,一個月就這麼流逝掉了。明明每天都在重複前一日的事情,卻分明不覺得枯燥。印風感覺日子過得有稜有角,未來是一幅平和而美好的藍圖,繪圖者叫鍾明。
那幫小混混隔三差五地在門口遊蕩一回,卻也始終沒有動手。印風往那門口一坐,明明只是攤著報紙安靜淡然地看,卻總讓那群雞毛小子在躍躍欲試時倏忽地感到壓力和冷意。
陽春三月,印風穿著一件棕底紅格子襯衫,坐在露天遊樂場外的百事可樂棚裡,叼著吸管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料。黑山現在是很放心任念風跟在印風身後的,因此也沒徹頭徹尾地跟著,只坐在不遠處的汽車裡,依舊是一身黑,一動不動,蠟像一般。
印風把玩著手腕上的表,不是什麼名牌,就是在普通的超市旁的商鋪所買,精緻而又大氣,不防水不經曬也不經摔,但他就是喜歡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