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房子大門,另一邊是一條長長的迴廊,迴廊是木製結構的,雕樑畫棟極具觀賞效果,湖面寬廣湖水清澈,蕭然接手的時候曾經想過要添上裝置改成游泳池,可後來一想這樣也可以游泳就算了,不過他倒是添置了幾條助力小艇,準備和翟悅沒事的時候泛舟湖上浪漫一把。
話說偌大一個莊園卻只有一棟兩層樓的晚清風格的小樓依山而建,這裡的山可是真正的山了,山上還有一片古建築群呢,如今已是文物保護單位了。據說當初有人出天價要買卓越這座莊園,卓越都沒有買,如今分文不取轉贈給了蕭然,可見人與人之間的情誼真不是用錢可以衡量的。
為了不被打擾,蕭然帶著翟悅回到了“悅園”,原本以為沒有了工作的羈絆和傳聞的困擾再加上悅園清幽的環境翟悅可以很快恢復,可是蕭然錯了,離開了攝像機的鏡頭翟悅彷彿只是一隻會呼吸的布偶,而且是一隻怕冷的布偶,明明還是秋天,可是翟悅卻總是瑟瑟發抖,每天都要裹著厚厚的冬衣才罷休。
“這孩子是怎麼了?”許豔擔憂的看著坐在湖邊的翟悅暗暗搖頭,老王一家五口(老王老兩口和兒子和兒媳、孫子)擠在一處不到五十平米的單元房裡,老王出院後翟悅讓他們來悅園休養,老兩口住在這裡很是過意不去便提出負責這裡的保潔工作,一開始翟悅不同意但蕭然說這樣也好,於是老兩口每天勤勤懇懇把悅園收拾的乾乾淨淨,而蕭然則暗地裡給他倆辦了張卡按月打一筆錢進去算是工資了。
回到悅園已經一個月了,她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天使般的孩子一天天瘦下來,看著他每天安靜的坐著發呆,她想幫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她能做到的只有每天不斷的變著花樣做各種好吃的,可是翟悅的食慾不斷的下降,這幾天已經沒有正經的吃過什麼東西了。還有蕭然,那個把翟悅視作珍寶的男人也讓她感動,年近六十的她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同性戀,這個詞還是因為那篇報道才知道的,可是當她看見蕭然對翟悅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看著蕭然為了翟悅默默流淚時,這個樸實善良的老人明白了,原來愛情並不僅僅存在於男女之間。
“小悅,喝杯牛奶吧,你早上都沒吃什麼東西。”許豔端著牛奶走到翟悅面前柔聲說道。
翟悅轉過頭看著她,目光渙散。
“乖,喝點吧。”許豔蹲下來把杯子遞到翟悅的嘴邊,微笑著鼓勵他,並用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翟悅機械的喝著。
“嘔——”翟悅突然俯身狂嘔起來。
“孩子,你怎麼了?”許豔心裡一痛丟開手裡的杯子握著他冰涼的手,另一隻手輕輕的拍撫著他的後背。
翟悅吐的天昏地暗直到連清水都吐不出來時才直起身來,他的手被一隻粗糙而溫暖的手握著,手的主人慈祥的看著他,突然一股強烈的委屈感襲來,翟悅的眼淚噴湧而出。
看見他突然哭了,許豔有些不知所措,出於女性的本能她把翟悅攬進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呢喃著彷彿抱著自己的孩子。翟悅撲在許豔的懷裡,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情包裹著,他盡情的宣洩著長久以來壓抑在內心的種種委屈,哭的淋漓盡致、肝腸寸斷。
正在和葉瀟討論的蕭然聽到哭聲不由的一驚連忙跑了出來,葉瀟拉住想要過去的蕭然道:“讓他哭吧,他需要釋放。”
蕭然止住腳步默默的看著翟悅,淚流滿面。
不知過了多久,翟悅的哭聲停止了他仍舊趴在許豔的懷裡抽泣著,蕭然走過去抱著他,許豔慢慢的鬆開雙手,就在她起身離開的一刻翟悅的口中彷彿囈語一般的喊了一聲“媽媽,不要走!”。
“小悅?”蕭然吃驚的叫了一聲卻驚訝的發現翟悅已經睡著了。
“快帶他回房去吧,別受風了。”許豔見蕭然愣在那裡連忙說道,蕭然這才醒悟過來連忙抱起翟悅走了。
回到房裡蕭然脫去翟悅的衣服為他換上睡衣安置好後便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熟睡中的翟悅,大概有兩個月了吧,翟悅每天都靠藥物才能入眠,最近一個月他已經沒有聽到翟悅說一句話了,可是剛剛翟悅說的話太讓他震撼了,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聽到翟悅說起過他的母親也沒有見到他流露出對母親的思念,他以為翟悅已經忘記了,可沒想到翟悅對母親依然難以忘懷。
他也曾試圖去尋找翟悅的母親,可是卻沒有一絲線索只好作罷,看著熟睡中的翟悅,臉色蒼白的嚇人整個人也瘦了一圈,蕭然的心隱隱作痛起來。
“蕭先生,我可以進來嗎?”許豔站在門口拘謹的問。
“嗯。”蕭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