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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時刻,而是愛漂亮的小女生和坐不住的小男生最討厭的畫畫課。

不像輪流上臺表演小提琴、鋼琴、長笛、爵士鼓……比誰學了多久、拿了多少獎的音樂課,也不像英文課得一個一個起立和外籍老師聊天,重複回答「你家有幾個人」、「你喜歡什麼顏色」之類的問題。

對不愛出風頭也不愛說話的古學庸來說,這是整天上課日裡他最喜歡的時刻。

就像在家裡一樣,拿張紙、抓枝筆就可以自己玩得很開心,就算偶爾被老師要求做些奇怪的勞作或畫些奇怪的主題也沒關係。

應老師要求,除了五顏六色的衣服,他開始畫山畫水畫天空、大地、小動物,但他不會畫人。

大圓當頭部、直線是身體、四條斜線是四肢這種最基本的畫法,他也畫不出來。

不是真的不會,是畫不出來。

一向欣賞他的美術老師很訝異,曾抓著他的小手一筆一劃地教,最後出來的成品在作者本人無意識的抗拒心態下,成了一團扭曲的線條。

愛才的美術老師不死心,指著其他同學的作品稱讚,企圖利用人類天性中的好勝心,卻只換來古學庸小朋友發自內心讚美的可愛笑臉。

最後,是美術老師妥協了。

於是,這種其他科目表現普通,美術特別優異;山水花鳥景物都很拿手,惟獨人像完全沒輒的不平均發展,就此開始。

「安靜內向,合群守分。美術天賦優異」──成了求學歷程中師長最常給古學庸的評語。

對於愛子的學習偏食症,古爸爸幾度關切過,在瞭解孩子的想法後點頭微笑,繼續採取道家無為而治的教育方法;為了孩子的教育幾乎放棄伸展臺事業的古媽媽則是緊迫盯人的圈養制主義者,每次收到及格邊緣的成績單就要碎念一回,總是念到自己先受不了,將教導愛子五育並重的大任,丟在兩個女兒身上。

品學兼優文武雙全的姊姊們要擔任弟弟的免費家教當然沒問題。比起學業,她們比較擔心古學庸的人際關係。

內向到近乎孤僻,母親甚至懷疑她家兒子是不是有自閉傾向,在古學庸五歲時硬將遠在夏威夷度假的心理學家死黨抓回國,以敘舊之名,行診斷之實。

觀察一個月後,古學庸雖然安靜了些、孤僻了點,但在語言表達、對外溝通和社交能力的表現都沒有問題,還和古媽媽死黨的獨子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才讓古媽媽心中十五個吊桶安然落地。

事實證明,因為脾氣很好、笑起來很可愛,其他表現差強人意,美術天份特優的古學庸在求學路上並沒有遭到太多排擠欺負。

「因為你跟麻糬一樣,軟到沒有威脅性。」許多年後,他的枕邊人如此解答。

天份和環境使然,古學庸的作品畫如其人,透著細膩和低調優雅。

這種在學生作品中罕見的氣質,成功為他過關斬將,大大小小的美術比賽都有不錯的成績,一路從國小到高中都以美術班順利升學。

在家有疼愛他的親人、在校有欣賞他的師長和幾個能說話的同學,還能沉浸在最喜歡的美術世界中。

古學庸原本平順安穩的人生,直到高三那年認識褚惟勳,才起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雛鳥情結 3(輔)

一般人撞見活春宮該有什麼反應?

課上到一半腹痛如絞衝進廁所,卻目擊洗手檯上有兩具吻得難分難捨的人體。

老師沒教過的狀況讓古學庸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對。

粗重喘息和露骨呻吟持續一會兒才停止。

直到上方的人草草結束動作離開,愣住的古學庸才看清下方那人是隔壁班男同學。

「看什麼?沒看過男人上男人啊?」

因為被打攪很不爽的少年染著褐紅短髮,冒著火星的口吻和轉過來的帥氣臉孔意外和諧。

本來就不擅言辭的古學庸還沒開口,癱軟在洗手檯上的男同學先有反應。

褪到腳邊的制服褲濺上少許體液,往上是白淨光滑到不像高中男生的腿,再往上……古學庸不敢再看。

當他別過視線時,低啞的撒嬌聲傳來。

「喂……人家爬不起來啦……」

「人家個屁!」毫不溫柔地拉起剛壓在身下的物件,「本大爺最討厭滿口人家的娘娘腔!自己擦一擦回教室去!」

少年隨手抓了幾張粗糙的擦手紙往對方丟去,完全不管那灘又紅又白的殘局是誰的傑作。

「……你別那麼兇。」